宮恆夜垂眸,遮掩住眼底笑意。
然後就聽宮元任問,“聽說你是在宏源寺為了求見緣淨大師跪了一天一夜才暈的,你見大師做什麼,犯了什麼天條連最慈悲的緣淨大師都不肯見你讓你跪了那麼久?”
宮恆夜早知道自己去見緣淨大師肯定瞞不住他,何況自己還跪了那麼久。
當時老爺子估計就知道了,只是沒出面管他。
他當然也早就想好了理由,所以他刻意沉默了片刻,才嘶啞開口,“聽說父親要讓緣淨大師為月月超度,所以才想見見他,希望他能替我多做一場法事。”
宮元任眯著眼,“什麼法事?”
宮恆夜喉嚨滾動,“想求個來生姻緣,想讓月月走得慢點,等我安排好一切能去找她。”
“荒唐!”
宮元任騰得起身,臉色格外難看。
就連溫月都睜大了眼。
唯有宮恆夜神色不動。
當然荒唐,不荒唐他能信嗎?
可宮恆夜卻想到昏迷時的夢境,夢裡,好像自己的確從帶她看日出的山頂跳下去了。
抱著的是一個骨灰盒。
是誰的骨灰盒呢?
他不敢去想。
最初在醫院,他看到溫月魂魄的時候,她對他說:沒有人愛她……
他當時只是冷漠的問她: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我憑什麼愛她?
因為他想,他也曾經想過自殺,可他終究還是活下來了。
她為什麼不可以?
她為什麼要輕易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那時候他想的是,哪怕她在割腕之前能想到他,跟他說,沒有人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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