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就把她熱的大汗淋漓,這一次,又把她熱的睡意全無。
寧淺瞪向眼前的罪魁禍首。
夏日夜短,此時天色已亮。
因為五年前的那場意外,寧淺不喜歡密不透光的屋子,顧景琛早就察覺到,特意換了臥室的窗簾。
眼下,陽光已經透進屋子,讓他瞧她瞧的分明。
生氣的模樣,十足十像個小河豚。
顧景琛忍笑,卻抑制不住揚起的眉眼。
“笑什麼?”寧淺氣鼓鼓。
“想吃河豚了。”他一本正經的答。
吃河豚?
寧淺一愣,看傻子似得瞧他。
誰大半夜四點睜眼睛,就想吃河豚呢?!
又睨了他好幾眼,特意拉開了與顧景琛的距離,寧淺撇下一句,“午餐的時候帶你去吃。”
閉上眼睛,繼續睡。
可是……
已經睡意全無。
顧景琛聽著身邊翻來覆去的動靜,某根沉睡的神經,漸漸甦醒。
於是,他長臂一伸,將人帶進懷裡,身體反轉,半壓在她上面,睨著眼問,“睡不著?”
瞧他一臉不懷好意的樣子,寧淺立即警惕,“睡的著。”
聲落,趕緊閉眼,還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奈何,已經晚了。
某人的唇直接壓下來,不給她絲毫避開的機會。
寧淺在心底盤算著如何應對,乾脆繼續裝睡,不拒絕,也不接受。
顧景琛親了她好一會兒,或輕或重,瞧著身下的人面上一副毫無反應,可是耳尖已經燒成火的模樣。
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慢慢將置於她身側的右手收回,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側,輕輕撥弄……
“顧景琛!”裝睡的人終於睜開眼睛,憤懣的露出瑩白的貝齒。
要吃人的模樣。
“呵呵。”從胸腔裡震顫出的笑音,昭示著某人得逞的滿足,“運動一下,有助睡眠。”
顧景琛直接伸手從她腰間穿過,將她整個人隨著他的起身帶起,抱坐到他身上……
屋內的氣溫,逐漸升高。
*
淮水村距離平津市一百公里的距離。
寧淺隨著顧景琛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
車子停在一處度假山莊外,顧景琛剛將車停好,寧淺就率先下了車。關車門的時候,故意下了力道。
車內,顧景琛有些心虛,知道是自己有些過火。
連忙下車追過去,“這裡風景不錯。”
某人沒話找話。
某人完全不搭理。
山莊的客房都是建在半山腰,此時漫山一片青翠,鳥語花香。
他們走出停車場,要沿著人工搭起的石板路,一層層上臺階。
中間每到一處客房院子,都會有一個分叉口。
寧淺剛上了第一節 臺階,腿肚子就開始打顫,當即怒視向罪魁禍首。
顧景琛心領神會,趕忙賠笑臉,“我揹你上去。”
“不用!”寧淺立刻拒絕,“她的位置在哪兒?”
顧景琛面上一頓,猶豫著未等伸出手,寧淺抬眼已經看到了半山腰的最高處,向他們揮手的龍烈。
身形忍不住一晃,她有些站不穩,顧景琛趕緊攬過她的腰,悻悻道:“高處……安全些。”音量逐漸弱下來。
完全心虛的表現。
……
龍烈站在木質欄杆前,瞧著下面順著臺階背媳婦的某人,直咂舌。還不忘給沈斯年他們共同的群裡發了自己錄下來的小影片。
原本,他等著跟他們一起嘲笑顧景琛是個老婆奴。
誰知,叮叮叮的提示音響起,他已經咧開嘴等著看熱鬧的笑容,倏地,凝固在了臉上。
群裡,沈斯年率先發了個與一女子牽手看日出的背影。
緊接著,君紹沂也發了個“愛心早餐”。
陸衍之絲毫不落下風,直接來了個情侶睡衣。
龍烈感受到一聲驚雷,劈在自己腦瓜頂上。
“是不是發現,笑話竟是自己。”耳畔忽然傳來一道戲謔,龍烈嚇的猛地彈開。
只見顧景琛和寧淺已經到了跟前。
“嚇死了!”龍烈收起電話,剛要裝作若無其事,卻見寧淺忽然當著他的面就解顧景琛襯衫的扣子。
“這…這…不好吧?”龍烈趕緊捂住雙眼,還不忘露出一條大寬縫。
顧景琛也有些懵,按住寧淺的手,有些受寵若驚,“淺淺,我們是來辦正事的。”
寧淺不理,依舊沉著面色,三下五除二就解開了他襯衫的扣子。
只見,原本裹著紗布的傷口處,有血珠滲出。
“你是不是不想好了,早上就......”寧淺忽然停住,才又繼續說,“我就說不用背嘛!”
早上?
“早上怎麼了?”龍烈很想知道。
第115章 儘快結束吧
山莊的每一處客房都有獨立的院子,寧淺跟著龍烈進去的時候,閆玉梅正在盯著院中的花草出神。
瞧見寧淺的時候,閆玉梅面上一頓,讓寧淺從中窺探出幾分愧疚。
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幾人尋了院中一處涼亭坐下。
雖是嗔怪顧景琛不懂愛惜身體,但到底擔憂他身上未好利索的傷口,寧淺特意將一旁的躺椅墊上了厚厚的靠枕,扶著顧景琛躺上去。
不願他跟她們一起坐在硬邦邦的藤椅上。
原本顧景琛是想把靠墊給她的,可又怕惹毛她,便乖乖的聽話。
龍烈沒眼看,受不了顧景琛逆來順受的模樣,率先開了口,詢問閆玉梅當年的事。
從閆玉梅的口中得知,當年郭如謙要與她離婚,可是她不肯,所以回到平津來找郭如謙,正好發現了他對肖夢琴的感情。
才知道,他們是青梅竹馬,郭如謙自始至終一直愛著肖夢琴。
可是那時候他們的孩子已經兩歲了,她不想跟郭如謙離婚,就準備找肖夢琴,讓她不要再跟郭如謙見面。
也是因為如此,才被她發現肖夢琴因為嫉妒自己的丈夫愛上柳溪,就讓郭如謙殺了她。
“那場火,是郭如謙放的?”顧景琛問。
從他心底,還是不願面對,是母親親自動的手。
閆玉梅搖頭,“是肖夢琴。如謙是我女兒的父親,雖然我也不愛他,但我不想他背上殺人的罪名,那樣,我的孩子也會受到牽連。所以,我故意讓孩子生病,拖住他。”
“好在,他並非冷血無情,還是會擔心孩子。”
寧淺看向顧景琛的時候,正與他的視線相撞,兩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抑制不住的痛苦。
“那你怎麼確定就是肖夢琴?”寧淺率先收回了視線。
“我……我在那裡看到她了。”
閆玉梅一瞬間的猶豫讓龍烈存疑,“你看到她親自放的火?不要因為你恨她,就隨便亂說。這一次,要殺你的,可是郭如謙,不是肖伯母。”
沉吟許久,閆玉梅實話實說,“我沒看到,我只看到她當時在。可不是她,也不是郭如謙,還能是誰呢?”
一瞬間,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是啊,還能是誰呢?
半晌。
閆玉梅再次開口,“那一場火後,郭如謙找到我,讓我離開平津,帶著孩子到國外去,永遠不要回來。”
“否則……他就會殺了我。”閆玉梅唇角掀起一抹嘲諷,“他說他要殺了我,我是他的妻子,給他生了女兒,他居然要殺了我。”
“我想知道,從你到我家後,看到的,發生的所有事。”話,說的平靜,內斂。
寧淺壓抑著胸口處揪心的疼。
閆玉梅仔細回憶,當日下午,郭如謙正陪女兒,忽然肖夢琴打來電話,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他撇下女兒就跑出去了。
見此,她也悄悄的追了出去。跟著郭如謙,她到了一處低矮的房子處,那裡已經著起了火。當時火勢不大,郭如謙沖了進去,她也跟著衝進去。
正好看見,郭如謙緊緊抱著肖夢琴,正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