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自己得不到,她那麼輕易就能擁有!
她絕不允許!
清晰可見喬凝眼中噬骨般的恨,想到寧淺,顧景琛軟了目光,心底浮起擔憂。
他不能讓寧淺因為他,受到傷害。
打完電話,順著顧景琛的目光,寧淺看過去,喬凝的手中握著一片碎裂的玻璃。
鋒利且尖銳。
“不要理她了,趕緊走吧。”寧淺自然地拉著顧景琛的風衣袖口。
眼下去醫院給他處理傷口,才是最緊要的。
眸光微閃,融了眼底的冷冽,卻猶帶著警告瞥向喬凝,“如若再有下次,我不會再客氣。”
聲落,他的視線落回到寧淺的身上,在她來不及的呼聲中,將她整個人抱起來。
“顧景琛!你幹嘛?”寧淺失聲低呼,好似怕聲音大些能驚到他下顎的傷口般。
被他抱著的身體,更是不敢亂動。
“誰讓你亂扔鞋的……”他語含不滿回她。
兩人的聲音逐漸消失在喬凝的耳畔。
院子裡一盞盞路燈亮起。
喬凝突然笑了起來,從最開始的低婉,轉而成癲狂大笑,眼裡噙著無盡的哀痛與悲悽。
以及無可抑制的恨。
*
一路上,寧淺都把自己當成個鴕鳥,將臉扎進顧景琛的懷裡。
埋到最深。
想都不敢去想,被人看到他抱著她的驚悚畫面。
走出藝術館。
坐進車裡的時候,天色已黑。
寧淺趕緊吩咐,“小黑,去最近的醫院。”語氣裡含著焦急。
駭客一雙眼,瞪的像銅鈴。
寧淺醒過神,想起自己還被顧景琛抱著,“你放我下來吧。”
掃了小黑一眼,她面上有些維持不住。
顧景琛本不想鬆開懷裡好不容易乖巧著,任他抱的小女人,可垂眸見自己風衣上,越來越多的血跡。
怕沾染到她身上。鬆開了手。
仔細將她抱到另一個座位上,給她繫好安全帶,“車裡沒毯子嗎?”他摸著她瑩白的腳,有些涼。
寧淺一縮,掙脫開他的手,耳根止不住的發熱。
心裡暗罵自己不爭氣。
今日開的是一輛七座的賓士商務。
寧淺身體微微後傾,手伸向最後一排的座位上,抓過來一件長款毛衣外套。
顧景琛順手拿過來,給她蓋在腿上,將裸露的腳包裹在裡面。
燈火闌珊。
駭客順著後視鏡,緊緊盯著顧景琛的動作,眼睛裡一簇簇地噴火。
“小黑,趕緊走啊。”寧淺伸出手,拍了拍小黑的肩。
駭客掃了眼顧景琛下顎處依舊流淌的血,待觸及到他寒涼的目光後,忍不住背脊發冷。
微微一頓,扯了扯嘴角,駭客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怒瞪了回去。
為了莫戈!
“小黑!”寧淺加大了音量。
駭客一個激靈,啟動汽車,駛向醫院。
*
到了最近的醫院。
順著車窗,寧淺看到門診樓大廳前,顧景琛的特助蕭澈已經等在那裡。
手裡,還拎著一個設計師品牌的袋子。
看到她的車停下,蕭澈趕緊跑過來,等顧景琛下車,剛要將袋子交給自家總裁,就看到了顧景琛下顎處的鮮紅。
“顧總!這是怎麼了?怎麼弄的?”蕭澈一臉擔憂,“剛在電話裡不說是小毛病嗎?這哪是小毛病啊?”
顧景琛未理會,拿過蕭澈手裡的袋子,向著另一邊車門走去。
“顧總,趕緊進去讓醫生給看看吧,這還留著血呢!”蕭澈苦口婆心跟在身後。
顧景琛開啟車門,將手裡的袋子拿給寧淺,“把鞋穿上。”
寧淺訝異,他讓蕭澈給她送鞋來了?
“早點回家休息,傷口我自己進去處理。”說完,顧景琛也沒準備等寧淺回答,徑自轉身走向了門診大廳。
蕭澈趕緊跟上去。
寧淺忍不住擔心,想跟過去看看,隱約中,她聽到蕭澈的聲音傳過來,說是藝術館裡,喬凝請去偷拍的狗仔,已經處理好了。
心頭微微一頓。
透過門診樓的巨幅玻璃牆,顧景琛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
將袋子裡的鞋盒拿出來,開啟,瀲灩的眸子不禁抽了抽。
怎麼會有這麼醜的鞋?
第70章 顧景琛,我想要你
顧景琛清理好傷口後從門診樓出來,瞧見寧淺的車子還沒離開。
唇角微微勾起,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發出一聲疼痛的低喃。
蕭澈跟在一旁,像個皇帝身邊愛操心的公公似的貼心伺候,“慢點兒,慢點兒,慢點兒。”生怕自家總裁一個不慎,滾到臺階下面。
心裡止不住地腹誹:您就不能看路!看路!看路嗎!
為什麼非要盯著人家寧總看?
這一邊,寧淺看到顧景琛的身影,按下了車窗,“傷口都處理好了?”
顧景琛衝著她微微頷首,正朝著她走過去,就聽坐在車裡的小沒良心的女人說,“那就好,看你的樣子,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漆黑瀲灩的眸眯了眯,他瞧著她的架勢,是根本沒打算讓自己上車啊~
似乎印證他心中所想一般,“顧景琛,今天多謝你了,我還有事,你先回家吧。等我出差回來,一定登門道謝。”
怕他不信,寧淺特意又強調了一句,“這次絕對親自登門道謝,不去我是……”後面的字被緩緩上升的車窗隔絕。
然後,沒等他迴應,商務車直接消失在眼前,空氣中,還殘留著汽車尾氣的味道。
什麼破車。
蕭澈白眼上天。
緊接著,就感到周身涼颼颼的泛起寒意。
悄咪咪瞥向自家總裁,果然,失寵的男人最可怕。
“顧總,咱回家好好休息養傷吧。縫了好幾針呢,臉上的疤,不容小覷。”蕭澈貼心勸諫。
顧景琛眼裡冰寒一頓,側首睨向蕭澈。
蕭澈篤定的點了點頭,“女人都是外貌協會。男人既要中用,更要中看。”
顧景琛沉吟片刻,“繼續。”
蕭澈懵,“啊?”
在顧景琛即將失去耐心之際,蕭澈悟了,“好女怕纏郎。”
*
夜晚八點。
寧淺帶著助理可樂坐上飛往瀛海的飛機。
因著畫展上發生的事,讓她有些疲累,不知不覺間,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鼻尖充斥而來令她安心且熟悉的氣息,循著身體的本能,她陷進了一片堅實且溫暖的懷抱中。
顧景琛緩緩垂眸,將纏在懷裡的小女人又抱緊了幾分。
有空乘過來,見他冷眸噙著警告,立即放緩了腳步,還將獨屬於頭等艙的私密遮簾輕輕拉上。
寧淺做了一個夢。
夢到她高中畢業那年,班裡組織畢業典禮。她跟同學去了ktv,喝了很多酒。然後,打電話給顧景琛,要他去接她。
可是,他拒絕了。
她很傷心。
因為那天,是她故意喝醉酒,想要藉著膽子跟他告白。
一直以來,他都對她很好。寵她,護她,教會她受欺負的時候,要狠狠還回去。
她喜歡他,也想知道他喜不喜歡自己。
幾次明裡暗裡,她都試探的詢問過他。偏他就是榆木腦袋,不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