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極小的一會兒,何惜眼裡燃著八卦之魂,問她,“你是不是不要莫戈,紅杏出牆了?那我可愛的十二寶寶怎麼辦?而且!”
何惜一拍大腿,“你出牆為什麼要找顧景琛那個陰險卑鄙,不擇手段的人?你知不知道,他能把你吃的連骨頭的不剩啊!”
何惜越說越激動,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憂愁,“你這樣,要是真想找個男人,我手裡貨足。”
寧淺無語撫額,“這位大姐,你會不會想太多了?你的內心戲不用這麼足的。”
何惜憤恨瞪她,寧淺立即改口,“何影后,我和顧景琛之前就認識,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他……”
猶豫了一瞬,還是跟她如實交代,“是我之前的男朋友。”
何惜眼中的瞳孔瞬間擴大,“我去!是十二那個死了的爹?”
寧淺下意識翻了一個朝天白眼,老天爺,她是怎麼平安活到今天的?
“來來來,”何惜一臉興致昂揚拍了拍身邊的沙發,給寧淺讓出了位置,“過來坐。”
寧淺早就做好了被何惜盤問的準備,走過去剛坐下,就被何惜伸手撩開了她遮掩在脖頸周圍的頭髮。
眼睛瞪得像銅鈴,感慨萬千,“你倆挺激烈啊!”
寧淺深吸了口氣,沒說話。
驀地,何惜貼近寧淺,鬼祟道:“我打電話的時候,是不是打擾你們了?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門鈴聲突然響起來,解救了寧淺想滅她口的衝動。
不過,已經夜裡快12點了,會有誰來?
她正疑惑著,卻見身旁的何惜“騰”地從沙發上跳下去,“噠噠噠”地跑到了門口,開門,從對方手裡拎過一個大袋子,然後禮貌道謝,又跑回了沙發處。
這是……
寧淺一念而起之際,如她所料看到了何惜從袋子裡拿出的聽啤和鴨貨。
原來這女人早就做好了準備。
“噗!”的一聲,何惜拉開啤酒拉環,立即有綿密的泡沫溢位來。她將手中的啤酒遞給寧淺,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寧淺脖子上的紅梅,直咂舌,“顧景琛可真行啊。”
寧淺:“......”
隨後,她又給自己開了一瓶。
端起罐子,跟寧淺手裡的碰了碰,何惜率先仰頭喝了一口,嘴裡還發出“滋哈”的享受聲,“來,具體說說。”
全然一副我有酒,你有故事的架勢。
寧淺拿起聽啤,喝了一口,知道今夜註定是一場“寧淺故事會了。”
窗外不知何時竟下起了細雨,淅淅瀝瀝地打在窗子上。
不知不覺,冬天馬上就要過去。
寧淺將自己與顧景琛的過往大致與何惜說了些。其中,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是她平日裡完全記不得了的,可不知為何,說的時候,卻脫口而出。
仿若在她的記憶裡消失,卻被印在了身體的本能裡。
“你還愛著他。”何惜肯定道。
寧淺眸光晃了晃,心像落入無垠深海,浮浮沉沉,不知歸處。
“你確定了當年傷害你的人與顧景琛無關嗎?”何惜問的認真。
寧淺點頭,“這次回來,跟他接觸這段時間,我確定,他是不知道當年我到底經歷了什麼的。”
何惜伸出手臂,抱了抱寧淺,眸光滑過冷冽,“那個喬凝,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你。”
她何惜就是喜歡睚眥必報的人,別跟她說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的狗屁話。
尤其是敢欺負寧淺,她就必然饒不得她。
“放心吧,我已經不是當年那麼好欺負了,該還給她的,都會還,只是時機還沒到。”更何況,除了喬凝,還有要人想要她死。
稍緩心神,寧淺裝出一副小媳婦樣,矯揉造作地一把抱住何惜,“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少噁心我。”何惜面上一副受不了的樣子,身體卻更加靠近她,給她足夠的依靠。
寧淺忍不住笑起來。亮晶晶的眸子,在屋頂燈光的氤氳下,如星河璀璨。
讓已經與她熟識多年的何惜,還是晃了眼。
“勾人的小妖精。”何惜忍不住感嘆。
寧淺唇角的笑容越發明朗,勾著她的脖子,與她碰杯。
她曾經在英國沒有一個朋友,直到遇見何惜。當年,何惜在醫院遇上莫戈,對他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見要相許。
她主動追擊,卻被莫戈毫不留情拒絕。影后的面子,可謂是碎的連剩下的渣子都被磨成了粉末。
當時,她因為生下十二後患上嚴重產後抑鬱症,在多次自殺未果下,莫戈時刻將她帶在身邊,因此而成為何惜報復的物件。
誰知,她與何惜在不斷接觸中,竟意外成為無話不說的閨蜜。但也因著何惜三不五時帶自己去跳傘,被莫戈列為堅決不許讓她靠近之人榜排名第一。
可奈何,他防不住何惜,又管不住寧淺,只能任由兩人越發親密,甚至把他踢出局。
“我以為你會跟莫戈走到一起,畢竟,他陪了你這麼多年。”何惜又開了一聽啤酒,喝了起來。
寧淺也喝盡手中的酒,晶亮的眸子逐漸迷離,丹唇輕啟,她笑著回她,“怎麼可能,莫戈是家人,最重要的家人。”
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她懶散的靠在沙發背上,雙膝微屈在胸前,一隻手環抱著膝蓋。
偏頭嬉笑著看向何惜,她神秘地說,“我跟你說哦,莫戈心裡一直有個放不下的姑娘。在他心裡很多年了,你不許跟他說是我說的。”
說完,寧淺還頑皮的眨了眨眼,而後拿起酒跟何惜碰杯。
何惜猶豫了一瞬,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作罷。
感情的事,旁人插不得手,只低聲呢喃了句,“傻子。”
在說寧淺,也在說莫戈。
第61章 求合作
雨後放晴。
寧淺醒過來的時候,何惜已經走了。給她手機裡留了言,說是有她自己的事要辦,讓寧淺先自己玩兩天。
昨晚兩人一共喝了十聽,不算大酒,所以起床並不困難。
洗漱完畢。
吃早飯的時候,莫戈給她打來了影片,見她今日特意換上了一件往常極少穿的高領毛衫,眼神裡先是滑過一抹詫異,繼而眸光逐漸暗淡。
片刻後,才恢復以往的散漫與不羈,把詢問她有沒有揹著他見其他小男生,換成了有沒有想他。
待得到寧淺肯定的答案後,才將影片的位置讓給了十二。
寧淺先跟十二聊了一會兒,英國那邊兒正是午夜,囑咐十二趕快去睡覺後,兩人說起了正事。
影片中,莫戈面上浮起擔憂,給她看了一個已經燻黑的類似胸針款式的飾品,“這是曹春生那個兒子曹凱給我的,說是臨出事的頭一天,他在學校收到家裡寄給他的。”
“你認識嗎?”莫戈舉給她看。
寧淺仔細端詳,試圖在記憶裡搜尋,許久後,還是放棄地搖了搖頭,完全沒印象。
“既然是韓阿姨特意寄給他的,就一定跟我媽媽的事有關。你說,這個胸針是不是肖夢琴的?”
莫戈沉著片刻,冷靜開口,“我給柳子序看過這個胸針,他說款式很特別,但材質很廉價,上面鑲嵌的不是鑽石,是玻璃。以肖夢琴的身份,她應該不會佩戴這種東西。而且我們之前查到,柳阿姨和顧霆雲出事的那天,肖夢琴自始至終都跟顧老夫人在一起。”
寧淺立即追問,“那郭如謙呢?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跟在肖夢琴身邊,會不會是他?”
說完,不等莫戈回答,寧淺又立即否定,“不對,當年出事的時候,郭如謙還沒有去到肖夢琴身邊。顧景琛跟我說過,他是我母親去世的三年後,才應聘成了肖夢琴的司機。”
寧淺面色頹然,周身泛起無力感,“肖夢琴不在場,郭如謙也不可能。到底是誰呢?莫戈,害死我媽媽的那場大火絕對不是他們認定的意外導致的。不然韓阿姨一家為什麼突然就出國了?為什麼他們現在又莫名被人害死?”
“還有,這個胸針,也不是我媽媽的,我確定家裡沒有見過。韓阿姨既然把它特意給了自己的兒子,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我明白。”
莫戈柔聲安撫著情緒有些激動的寧淺,“淺淺,不要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害死柳阿姨的人的。這次曹春生一家的案件,柳老爺子那邊已經確定,是有人故意買兇殺人,那邊的警察正在調查,我們的人也在暗地裡尋找兇手。一有訊息,我們就會馬上知道。”
“莫戈,我始終覺得,我母親的死,與肖夢琴脫不了干係。”所以,她與顧景琛之間,永遠橫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臨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莫戈提醒她, “遇事別死撐著,有我呢。”
寧淺點頭,回給他一個放心的笑。
咚!
通話結束,莫戈視線落在兩人的對話方塊內,久久凝神。
螢幕頂端,名字那一欄顯示著:有一個姑娘
對話方塊的背景是寧淺抱著十二站在草坪上,落日餘暉,她與十二衝他回眸而笑。
拇指移到螢幕上,灼灼目光不捨錯開半分,反覆摩挲著她的笑顏。
“淺淺,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你能幸福。”
*
顧氏集團總部會議室。
此刻,專案部李部長正膽戰心驚地站在大螢幕前,以哀求的眼神看向顧景琛身旁的蕭特助。
李部長眨了兩下眼:總裁突然讓我說說集團目前的專案,我咋個辦嘛?
蕭澈脖子一梗,雙手一攤:愛莫能助呀,老李。
李部長看也不敢看端坐在正中間,渾身散發著冷氣,心思如淵,不可琢磨的總裁,開始了吭吭哧哧,磕磕巴巴的介紹。
其實就兩個專案,十分鐘就能說完,怕捱罵,李部長直接拉長到了半個多小時。可不管如何,總有結束的時候。
最後一句話落幕。
容納了二十人的會議室內,鴉雀無聲。就連呼吸,大家都收著,不敢使勁。所有人都為李部長捏了把冷汗,也暗地裡求祖宗保佑,下一個彙報的別是自己,清明一定多燒紙。
只見,那端坐於高位上的男人眉梢微蹙,薄唇微啟,寒聲道:“這麼少?原因。”
李部長腦門子上的汗嘩嘩冒,擦了又擦,支支吾吾,實話實說,“被……寧氏搶了。”
這下子,所有人連氣都不敢喘了。寧氏,那可是他們顧氏死的不能再死的對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