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淺淺,我不能放手
寧淺緊咬雙唇,不願回他。
可顧景琛偏故意一般,順著她的唇一路沿著她高昂的脖頸向下點火,他的唇每到一處,雪肌上便即刻紅梅綻放。
肌膚的灼熱讓寧淺不自覺的扭動著,他抱她的腰,將她圈在自己的方寸天地,似吻不夠一般。
想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身體裡,相融相交。
想要再無分離。
寧淺心裡無數遍怨懟著他,可身體卻不受控地在顧景琛身下越發沉淪。
他再次回到她的唇,音色沁著隱忍的情慾,低啞詢她,“我好吃嗎?”
他的舌尖輕輕舔弄她已如血一般豔紅的唇,見她不肯答她,又加了力道狠狠的吮吸。寧淺無力招架,身體軟綿無力,她掙扎著,試圖推開他,卻被他一手扼住,控制在頭頂。
瞧著她微紅的眼,不知何時散亂開來的發,還有她掙脫間,裸露出的大片的雪白。
顧景琛目光沉下,見雪白之上,刺目的紅梅。
呼吸驟然一頓,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狠命想要要她的念頭。他壓著她的手,撲面而來一股危險的氣息,熱烈而野蠻性的吻,讓她難以承受。
“想不想要我,嗯?”最後一個字被他拖出長長的尾音,混雜著邪肆的魅惑。
倏地,寧淺頓覺身體騰空,在思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混沌中,被他抱在胸前,一路聽著他胸口發出擂鼓般的心跳聲,她的身下再次感受到一片柔軟。
寬大的床,他與她都陷了進去。
樓上臥室的光線更暗,他伏在她的身上,竭力剋制著身體裡那頭蟄伏多年的野獸,“淺淺。”
呢喃著她的名字,他一遍遍親吻著她,眼睛、鼻尖、兩頰、唇,一路蜿蜒而下,復又回到她的臉上,他暗啞的音色貼在她耳畔,“讓我好好看看你。”
順著她的眉眼,他仔細描摹。她的眉濃密卻有型,長長的睫毛,每每掃過他的臉頰都讓他的心,跟著癢癢的。
她的眼睛裡總是藏著星星,鼻子很是秀氣,鼻根立挺鼻尖圓潤,冷的時候,哭的時候,都會泛紅。
還有情起的時候。
剔透的紅。
她的唇,粉嘟嘟的,唇峰像個菱形的花瓣,總是誘著他,不知饜足的想品嚐。
耳畔縈繞著男人沉重的呼吸,灼熱的掌心探入她的腰腹處,肆意遊走,“淺淺,我好想你。”
日日夜夜,荊棘纏身。
他眼底陡然畢現的瘋,讓身下的寧淺不寒而慄。
男人修長的手指落在她褲子的金屬扣上,“啪嗒”一聲,釦子被挑開。指尖的火焰一路焚燒而下……
“嗯……”
她強撐著僅存的意念,阻止著他,“不…….不要。”
顧景琛呼吸急促,眼底猩紅,腦海中不斷迴盪著“再也不能讓她離開”的執念。
寧淺忽然被他抬高了腰部,緊隨而來感到身下一涼,她的腰身被他撈進懷裡,他直接調轉了位置坐在床上,而她,則與他相對而坐,雙腿被迫盤桓在他的腰際。
他依舊捉著她的唇,不肯分開分毫,鼻尖充斥著獨屬於她的香氣,寧淺感受到小腹處他的手不斷作亂。
讓她驟然接觸到空氣的雙腿忍不住打顫。
一路滑向背脊,修長的指尖挑開她胸前的束縛,他繼續誘她,“淺淺,想不想我?”
胸前瞬間空蕩蕩的,如同她心裡的恐懼,無限延伸、擴張……
眼眶陣陣發酸,眼角的晶瑩再也按耐不住,身體的不可控,以及眼前男人眼中的瘋狂,讓她越發的羞恥與害怕。
她懦弱的發現,自己從骨子裡,是怕他的。
有鹹溼的液體落入顧景琛的唇上,在口腔裡不斷擴散,一點點消弭他眸中的紅。
恍然間回神,他正對上她滿臉的淚和眼中的懼。
顧景琛的心狠狠一揪,鋪天蓋地的懊悔席捲而來,他在幹什麼?
屋子裡安靜的能聽到陽臺外風過樹葉的聲音。
她近在咫尺的眼眸靜靜地看著他,淚水一滴滴滑落。
顧景琛神色慌亂地將她放回到床上,抓起被子,將她裸露在外的肌膚蓋住,低低的叫了她一聲,“淺淺。”
淚眼朦朧中,寧淺緊緊攥住被子,避開了他的靠近。
“對不起,我……我不該這麼嚇你。對不起。”顧景琛的心疼的好似被千萬根針同時刺入,混雜在血肉中,只要呼吸,就痛到渾身發抖。
“顧景琛……”她哽咽的說不出話,“憑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掉個不停。
“對不起。”他始終重複著,痛恨著自己。
“明明是你利用我在先,明明是你先負的我,明明是你先離開的,憑什麼現在還要裝出一副非我不可的模樣?”
“明明是你沒有辦法娶我,憑什麼欺負我!”
寧淺冷笑著,怨恨著,伸手擦乾臉上的淚,“顧景琛,我承認在我無力自保的時候,一直是你照顧我,幫助我,可我把我能給你的,都給你了!為什麼?我已經不想恨你了,我只要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難道五年前的事,你都忘了嗎?”
她每說一句,顧景琛的面色便白上一分,直至血色消失殆盡。
五年前。
母親以死要挾他不許跟寧淺在一起,他不肯答應,就帶著寧淺逃到了曼哈頓,徹底放棄了顧家的身份,只想與她相守一生。
雖然被斷了一切的經濟來源,可他們兩個的日子,卻自在幸福。
每日裡,他出去打工,她會揹著他在家裡接一些需要中文翻譯的小活兒。晚飯後,他牽著她的手,去看曼哈頓的懸日。
每一日對他們來說,都是充滿希望和期待的一天。
他想著,要儘快找一份證券行的工作,能賺多一些錢,先買一個陽光充足的小房子。
她怕冷。
以後,他再努力些,給她更好的。
可在一個午後,他買了她愛吃的加州小牛肉披薩,又買了一束她喜歡的小蒼藍,正想著給她一個驚喜。
卻被突然出現的郭如謙攔在了門前。
他跟他說,他母親病危,想見他一面。一開始他不信,可後來爺爺也給他打了電話,跟他說,只要回去見一面,會讓他離開。
就算他可以不聽母親的話,但不能不顧她的死。回國前,他想找龍烈他們幫忙照顧寧淺,一直以來,他還沒有把她介紹給他們認識。
可是打電話的時候,手機卻意外的壞了。郭如謙說母親那邊等不及了,他發誓絕對不會害寧淺半分。
看著一直對母親視作生命的郭如謙面如死灰的模樣,他信了。
與她分別的那個下午,曼哈頓下起了雨,她隔著雨幕送他,說等他回來,就是雨過天晴,她有禮物等他回來拆。
那一場分別,這五年來夜夜纏繞在他腦海中。
回到平津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發現自己被騙,就算死,也要回到她身邊。母親確實病的很重,她緊緊抓著他的手,說她想通了,只要他願意,她就接受。
當時他高興極了,陪著母親見她一日日好轉。
出院的那天,是半個月後,他跟她分開了半個月,儘管中間打過電話,可還是因為時差或是母親反覆的病情,不能時刻說話。
他想極了她。
立即買好了回程的機票,他決定,回去後,如果她不想回來,他也陪著她。可是,他回到曼哈頓的家,家裡沒有她。他給她打電話,電話已經關機。
他刻意忽略家中已經不曾有人居住的痕跡,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等了她兩個日夜,直到第三天,他看到了來找她的喬凝。
喬凝告訴他,“寧淺早就回國了。”
他驚喜著立即回國,卻在找到她的那一刻,看她與別人躺在酒店的床上。她驚訝著看他的樣子,十足十像一個妻子被丈夫抓姦的窘迫與難堪。
當時,他強忍著想要殺人的衝動,對她說,“淺淺,跟我回家。”
可是,她眼中竟劃過對他的厭惡。他看著她伸出瑩白的手臂環住了身後的男人。那瑩白像一柄寒刃,扎進他的心臟。
那男人同樣伸手回抱她,霎時間,他知道自己徹底瘋了。
那天的房間裡,到處是血,他的眼睛裡也是血,已經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那個男人,亦或許,還有寧淺的。
最後,他狠狠掐著她的纖細的脖子,對她說,“寧淺,要麼陪在我身邊。要麼,死。”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滂沱大雨,比他們分別那天大很多。
天,不會晴了。
寧淺忽然笑了,眸光早已冷透,她說,“我寧願死。”
那就一起死吧。那一刻,他是真的決定殺了她,而他也這麼做了。
記憶的最後,他被人突然敲暈了,失去意識前,他猶看到她憎恨的眼神。
再次醒來後,他已經回了顧家,家裡人所有人都攔不下他,他瘋了一樣衝出去尋找她,最後一次相見,是看到她被人抬上了一輛救護車。
不顧馬路上的紅綠燈,他將車開到極限去追她。在一個分叉路口,他與迎面而來的大貨車撞到了一起。
陷入黑暗前,他看著有她在的救護車一點點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就這麼死了吧。那一瞬,他湧起了這個念頭。
此後,她徹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裡。
就如同她從未來過一般。
……
蠕動著薄唇,他看向她,“淺淺,我不能放手。”
第59章 叫我景琛哥哥
冬夜深沉,星光稀疏。
昏暗的車廂內,電臺里正播放著一名聽眾的點歌,歌名是《突然好想你》。
從榕島出來,寧淺始終安靜地將視線落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