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觸感再次襲來,溫熱的水順著微張的唇流入喉管,蘇栩下意識吞掉,等他反應過來,膠囊就已經被他嚥下。
唇角的水漬被輕輕擦去,方旬將他平穩地放到床上,又是一陣鋁紙的聲音響起,蘇栩把眼睛微微眯起一條縫,透過縫看到方旬也吃了一顆同樣的藥。
蘇栩一整夜都沒怎麼睡,直到天色漸白,他才不安穩地睡去,早晨被方旬叫醒的時候發了次起床氣。
方旬就像那嗡嗡叫的蒼蠅,讓蘇栩的起床氣達到了頂點,他用被子矇住頭,悶悶出聲:“別叫我。”
方旬也不生氣,又怕連人帶被子抱起他會掙扎,便抱起他放到腿上,扒開被子露出他的臉。
蘇栩臉上的煩躁顯而易見,看到他後還想往被子鑽,卻因為被困住雙手而動彈不得。
方旬貼了下他的額頭,又揉了兩把他的頭髮,提醒他:“晨跑時間到了。”
“不去。”蘇栩別開頭,眼睛半睜半閉。
方旬仍舊好聲好氣,好似在哄叛逆期的小孩兒:“下週就要拍前期的戲了,再堅持堅持。”
蘇栩半睜著眼蹙眉,眼裡因為沒睡好佈滿了血絲,他輕嘖一聲,語氣很不耐煩:“知道了,鬆開我。”
他鬆了口,方旬卻沒鬆手,伸出手指輕輕揉按著他的太陽穴,蘇栩舒服得閉上雙眼,發出一聲喟嘆。
享受期間,方旬輕聲開口:“昨晚沒睡好?有什麼話要問我嗎?”
蘇栩猛地睜開眼,連起床氣都被嚇得跑了大半。
昨晚的事被他發現了。
蘇栩臉色發冷:“你在牛奶裡放了東西?”
“對。”方旬毫不避諱地承認,又順便解釋了自己開始做的時間,“從我們同居第一天開始,我就這麼做了。”
難怪,難怪那陣時間,自己身上總是紅一塊紫一塊的,他當時還以為是自己碰到哪了。
“那你給我吃的又是什麼藥?”
“保胎的。”方旬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手掌還在他腹部揉了幾下。
蘇栩臉上滿是茫然,怔愣半晌後才認知到他在逗自己,於是抬起腳狠狠往方旬小腿上踢了一下。
沒穿鞋,姿勢又不太方便,蘇栩這一腳的威力並不大,但還是聽到了方旬的痛呼,之後他又悶聲一笑:“逗你的。”
蘇栩白了他一眼,打算聽他進一步的解釋,隨後又聽到了一句更離譜的回答:“其實是墮胎藥。”
【作者有話說】
方旬:口嗨一句逗老婆[眯眯眼.jpg]
第100章 追求(拍攝戲份較多)
“不說算了。”反正方旬自己也吃了,應該不是什麼毒藥,蘇栩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胸口,“放我下來。”
方旬鬆手之後,蘇栩立刻下床去洗漱,晨跑回來後洗了次澡,之後兩人便一同前往拍攝現場。
今天拍攝的是後期挺重要的一場戲,也是言清越的殺青戲份。
在陳勁的勸導下,小山打算放下以前,認真過好當下,心裡也在慢慢接受著陳勁的感情。
然而好景不長,在兩人生活趨於平靜的時候,甄池帶著曾經校園暴力三人組一同來到了小山工作的地方。-
晚上八點,路山準時來到酒吧。
陳勁正蹲在後門,身上穿著一件洗得發灰的長袖,縮著袖口去蹭一隻貓。
那隻貓小山也認識,是隔壁那間餐館養的,他偶爾吃泡麵的時候也會餵它兩口。
可能是聞到他的味道,本來還在蹭陳勁的貓轉過頭,朝小山“喵”了一聲,陳勁也同樣抬起頭。
小山看著他緩緩撤回手,隨後眯著彎起雙眸,從背後拎出一個塑膠袋,透明袋將盒子透出,他伸手遞過來:“給你帶的水果。”
趁小山還沒拒絕,他立刻開口:“一定要收下,追人就要有追人的樣子。”
小山眼神亂瞟,抿著唇接下,耳尖上卻泛著一層粉,他踏過門檻,陳勁也隨他進去。
小山戴上圍裙和手套,走到水池旁去清洗堆在一起的杯子,餘光卻在看向靠在門口的陳勁,等到面前的繩子上掛滿了杯子,他擦乾手上的水,轉過身與陳勁對視:“你沒有別的事情做嗎?”
一聽就是在趕人,陳勁不但裝作聽不懂,還又往前邁了一步:“沒有啊,我今天休假。”
“我要上班。”小山把圍裙脫掉,就差把“你趕緊走吧”這幾個字刻臉上了。
陳勁仍舊裝蒜:“你上唄,我去吧檯點杯喝的。”
小山轉身進了旁邊的更衣室,抬步之前瞥了他一眼,以為自己很冷漠,殊不知唇角在微微上揚:“隨你。”
得了迴應,陳勁便繞過後門打算從前門進,走出巷子後卻看到了甄池的身影,自己曾經去拿著審訊令去報警的那位,沒記錯的話是叫王耀東。
還有一位不認識的人,三人來勢洶洶,沒管門口驗身份證的保安,幾乎是硬闖進室內。
陳勁與其中兩人都有過幾面之緣,他半低著頭,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坐在大廳角落裡看著,生怕他們鬧事。
然而他們卻沒陳勁想象的那麼激進,三人在吧檯跟酒保說了幾句話後便往樓上走去,看樣子是要去包廂。
小山將門推開,沒看到吧檯有人,便裝作不經意地往周圍掃視了一圈,在看到角落裡坐著的陳勁後,他撇了撇嘴。
隨後便被酒保叫了一聲:“小山,剛剛開了一桌客人,指名讓你去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