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歡被強迫,對嗎?也許你還喜歡疼痛,因為你的疼痛指標總是和情慾息息相關——不必覺得羞恥,這是人類的本能。很多人都有隱藏的受虐屬性,只是未必會被完全開發。”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笑,直視著畢景卿因驚恐而睜大的眸子,輕聲道:“昨晚在你身上留下痕跡的人,和教會你享受痛苦的,不是同一個人,對吧?”
畢景卿用力抓住被子,指節泛白,幾欲把那薄薄一層布料扯爛。
程以川是這樣的人嗎?
利用儀器監視別人的生理資料,再用這樣尖銳,惡毒,肆無忌憚的言語戳穿別人的秘密……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以川哥哥嗎?
他腦海裡反覆迴盪著這個疑問,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陌生至極,彷彿披著人皮的惡魔。
然而下一秒,程以川忽然又抬手,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沒關係的,景卿。我沒有惡意,問你這些,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詳實實驗資料。”男人收斂起所有的咄咄逼人,柔聲道,“只要你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我就會幫你保守秘密。”
“……什麼?”
“永遠不要摘下監測儀。你的資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畢景卿打了個寒戰,忽然有些不寒而慄。就在這時,系統通知響了起來——
【恭喜,程以川好感度上升10點。】
*
程以川隨身帶著據說是研究所特製的外傷藥,仔仔細細幫畢景卿重新處理了身上的傷——包括大腿間被磨破了的地方。
畢景卿膽戰心驚,本以為他會趁機做些什麼,程以川卻出乎意料的老實。
他彷彿忽然想起了身為醫生的職業操守,沒有絲毫逾矩,只是在放開畢景卿之前,忽然輕輕在他大腿的傷處親了一下。
他的唇觸感微涼,就像看起來一樣柔軟。可那處面板實在太過敏感,即使是一個輕吻都能帶來莫大的刺激。
畢景卿低低驚撥出聲,下意識的蜷縮起來。
程以川笑著幫他披上衣服,柔聲道:“快穿上,彆著涼了。”
他又恢復了平日的溫和無害,彷彿剛才那些能刺穿人靈魂的話語和不動聲色的威脅,都只是畢景卿恍惚間產生的幻覺。
等他穿戴整齊,程以川很有禮貌的道別。
“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回研究所了。”
“啊?”畢景卿不解的問,“不是說還有采訪嗎?”
程以川笑了笑:“忽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採訪只能延後了。”
他的表情非常愉悅,彷彿剛才發生了什麼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畢景卿搞不懂程以川在想什麼,但是這尊大神他招惹不起,能趕緊送走總是好的。他忙不迭的送程以川出去,誰知一開門,卻意外看到了周冶。
他像是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了,環抱著雙臂面無表情,狹長的眼眸直直盯著程以川。
“呃,周老師……”
畢景卿有點尷尬,剛想給兩人介紹,就聽到程以川笑著打招呼:“你好,終於見面了。”
周冶冷淡的略一頷首,道:“昨晚,多謝。”
“不客氣。”程以川意味深長地說,“謝禮我已經收到了。”
畢景卿:“……你們認識?”
周冶道:“昨晚,他給我發了你的定位。”
畢景卿一愣,猛地轉頭看向程以川。程以川面露歉意,柔聲道:“昨晚我實在擔心你的安全,就把你的位置發給他了。我之前答應過你資訊不會外洩,但沒能做到,對不起。”
“不,你也是為了幫忙,怎麼能怪你呢……”畢景卿本能的出言安慰,可話說到一半,又忽然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他的聯絡方式?”
程以川有些赧然:“稍微動用了一點特權。”
畢景卿懂了。程以川畢竟是國寶級的天才科學家,查個把人聯絡方式的權力當然是有的。
但這件事仍然細思恐極,因為就算可以查到手機號,但程以川是怎麼知道可以找周冶幫忙的呢?他們明明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吧?
這些細節,程以川沒有要講的意思,畢景卿也沒敢問。
剛才在房間裡發生的事情,讓他對程以川生出畏懼之心——這男人就像一口無底的深井,太認真張望的話,總覺得會跌落進去萬劫不復。
程以川離開後,周冶一言不發的走進房間。畢景卿心虛的跟上去,圍著他團團轉:“周老師,上午的訓練結束了?你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周冶盯著他,不答反問:“你身上帶著定位器?”
畢景卿解釋道:“不是定位器,是監測儀……以川哥哥他們研究所收集實驗資料用的。”
他把脖子上掛的那個黑色小球拿出來給周冶看。
周冶碰了碰小球,忽然發力往下扯,畢景卿連忙阻止:“不要!”
“他在利用這個監視你。”周冶沉聲道,“帶著這個,你不安全。”
“不……不會的。”畢景卿言不由衷的說,“以川哥哥不會做那樣的事,這個儀器只是實驗需要——”
“昨晚他洩露了你的位置。”
“那是為了我的安全,情有可原,而且他也道歉了……”
周冶緊抿唇角,漆黑的眸子裡壓抑著什麼:“你就那麼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