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那糾結,就聽到“刺啦”一聲,周冶已經簡單粗暴的把他的袖口撕開了。
畢景卿:“……”
很好,他果然是在生氣。
周冶動作利索的幫他清理傷口,簡單上藥,又拿出繃帶纏好,打了一個毫不拖泥帶水的死結。
“別碰水,兩天後再拆。”
說完,他就開始收拾東西,似乎是打算走了。
就這樣?他什麼都不問嗎?他為什麼要去小樹林,為什麼要帶著四十萬現金,為什麼會和人打起來……
什麼都不問,是因為什麼都知道,還是因為根本不想知道?
畢景卿心裡七上八下的,總有種不好的預感,而這預感,在系統心急火燎的在他耳畔喊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周冶好感度降到0了!宿主,你快想想辦法!】
——如果就這麼放他離開,可能就再也無法攻略他了。
畢景卿猛的抬手,抓住了周冶的手腕。
入手的骨節堅硬,就像這個男人一樣,脾氣臭硬的像塊石頭,但又能給人磐石一樣可靠的安全感。
他緊張的舔了舔乾涸的下唇,小聲說:“我……我身上還有一個傷口,你能幫幫我嗎?”
第20章 我怕把持不住&一起洗澡
半分鐘後,畢景卿有些難堪的解開上衣釦子,把貼著大大創可貼的肩膀露出來。
“前天晚上,有人半夜闖進了我的房間,在我肩膀上留下了……這個。”
他把創可貼撕開,露出那個已經開始癒合,但仍然透著強烈曖昧暗示的咬痕。
“昨晚我去洗澡的時候,被人拍了照片。那個人威脅我,要四十萬才肯刪除照片,所以我才帶著錢去找他。”
他低著頭,不敢看周冶的表情。
他不確定周冶會不會相信,因為這聽起來的確有些牽強。一切都發生的太巧合了,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一個咬痕會牽扯出這麼多事情。
“為什麼不告訴我?”
周冶的嗓音有些發沉,他抬起手,輕輕碰觸畢景卿肩上的傷痕。
男人的手指粗糙,指腹上薄薄一層繭子撫過敏感的面板,瞬間讓畢景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卡了一下才道:“我……我怕你誤會,怕你看不起我。”
“如果我剛才沒趕到,你會很危險。”
畢景卿乖乖承認:“……嗯,是我太逞強了。”
周冶看著一臉沮喪的少年,沉聲道:“下次跟我說,我來解決。”
畢景卿愣了愣,忽然抬起頭來,喜上眉梢:“你相信我?”
周冶有點不自在的移開視線:“……你沒必要說謊。”
如果有心隱瞞的話,根本就沒必要把傷口暴露出來給他看,所以畢景卿說的應該是真的。
他仔細看了看畢景卿肩膀上的咬痕,同樣消毒上藥,也用繃帶纏起來。
因為傷口位置的緣故,兩人距離很近,畢景卿能清楚嗅到周冶身上被陽光曬過的棉布的氣味,還摻雜著一絲淡淡的血腥氣。
他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問道:“你也受傷了?”
周冶動作一頓,不怎麼在意的說:“嗯,沒事。”
他把繃帶打好結,直起身來。畢景卿一著急,跟著站起來,搶過他手裡的酒精和繃帶:“哪裡受傷了?給我看看!”
周冶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居然老老實實的坐到床上,抬手把衝鋒衣和上衣都脫了下來。
小麥色的面板和塊壘分明的肌肉險些晃花了畢景卿的眼,但隨即,他的注意力就被男人小腹上一道長長的傷口奪走了。
那似乎是刀傷,筆直的一道,從右上到左下,像是要把人開膛破肚。雖然傷口不是很深,但畢景卿還是倒抽了一口涼氣,不知道周冶是怎麼帶著這樣的傷走來走去的。
周冶面無表情的說:“小傷。”
畢景卿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這還是小傷?你昨晚到底幹什麼去了!”
周冶愣了愣,眼底居然浮現一絲茫然,像是完全搞不懂畢景卿在氣什麼,老老實實的答道:“幫少爺做事。”
“少爺?”畢景卿學著他的樣子給傷口消毒,纏上繃帶,隨口問,“少爺是誰?”
周冶像是完全沒有痛覺,隨便他折騰,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鑰匙插進門鎖的輕響。
門被人推開,葉傾珏站在門口,一看到衣衫不整的兩個人,就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你們在玩什麼?醫生play嗎?帶我一個?”
畢景卿一陣手癢,很想把手裡的酒精瓶子砸他腦袋上。
他都不知道這裡還是不是自己的房間了,周冶抬腿就闖也就罷了,葉傾珏居然連鑰匙都有!
周冶循聲看過去,略一頷首道:“少爺。”
畢景卿一臉震驚:“你們不是表兄弟嗎?”
“是表弟,也是少爺。”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周冶的解釋和沒解釋差不多,多虧了葉傾珏在旁邊補充,畢景卿才大概搞明白。
原來葉傾珏和周冶的確是表親,只不過一表三萬裡,得往上追溯個三代才有親緣。
到了他們這一輩,周冶小時候就被父母送進葉家,做了葉傾珏的陪玩,所以就一直喊他少爺。以表兄弟相稱,只是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
畢景卿大受震撼,因為他前幾次回溯時,從沒有發現這兩人還有這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