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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兇手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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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溯:“你又幹什麼?”

葉輕舟沒說話,往剛剛黎溯要過去的方向努了努嘴。

黎溯站在一棵行道樹後面探頭望去,只見一對情侶正站在人行道中間忘情地擁吻。這條路晚上少有人過,路面又窄,葉輕舟和黎溯要是就這麼走過去,準得驚飛了這對野鴛鴦。

於是他們就躲在行道樹後面,兩顆腦袋伸出來,一高一低地偷看。葉輕舟初高中那會兒沒少看言情小說,被什麼王子愛公主、霸道總裁愛灰姑娘的情節迷得七葷八素,雖然本人沒有正兒八經談過戀愛,也沒有過接吻的實戰經驗,但是理論知識攢了一大堆,是個資深的“學術派”。眼下,課本教學變成了直播教學,視覺衝擊陡然飆升了好幾個檔次,葉輕舟覺得十分新鮮,躲在樹後看得津津有味。

黎溯在這方面處於尚未開蒙的階段,看著他們激動不已、難捨難分的樣子,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至於嗎?

不是沒有在電視劇裡看到過熱吻的橋段,甚至在學校僻靜的角落、阿昭家附近的雜草從裡也經常遇到這樣的情景。黎溯的反應永遠都是,好玩嗎?至於嗎?裝的吧?他不太能理解為什麼一男一女非要摟在一起嘴對嘴,還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啃來啃去,看起來真的很不體面。他雖然也算有過戀愛經歷,但那時他畢竟還是初中生,學業壓力又很重,還經常要打籃球比賽,並沒有多少時間和女朋友在一起,偶爾見了面也就是一起吃吃飯說說話,她不提,黎溯也從沒想過要親吻她。

“哇偶,他倆好投入哦,感情一定很好。”葉輕舟悄悄地說。

“這到底有什麼好看的?”黎溯難以理解地問。

“不懂了吧?來,姐姐教你,”葉輕舟興致勃勃地啟發著黎溯,“首先,接吻的前提是內心的衝動與渴求。在恰好的時間、恰好的地點,兩個人眼神發生恰好的碰撞,心動就此產生,愈演愈熱,而這種心動就會催生出靠近對方、擁有對方的渴望,接吻就是這場渴望的盡頭,是對我們心理需要的一種極大的滿足。第二,接吻是一場近距離活動,雙方必定會擁抱彼此,愛撫彼此。在擁抱和撫摸的過程中,你會感受到對方身體的溫熱和鮮活,而被擁抱愛撫,則會讓你體驗到被愛、被關切、被呵護的滋味,所以接吻是最極致雋永的感情交流。第三,人嘴唇的面板和身上其他地方是不一樣的,它更加柔軟,也更加敏感,親吻嘴唇會讓人體內的激素髮生變化,讓人感覺興奮、沉醉、愉悅,甚至有一定的止痛效果。所以說呀,接吻是一場隱秘而專注的活動,雖然未來會發生什麼難以預料,但是此時此刻,他們毫無保留地獻出了自己,擁有了對方,他們會永遠記住這個夜晚。有了這個吻,他們就再也不會是陌生人。”

黎溯笑葉輕舟像個博物館解說員,別人接吻,她個無關人員在這描述得聲情並茂的。但不得不承認,經她這麼一描述,黎溯眼中的景象確實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今夜的天空很美,一點輕紗般的薄雲籠住了月光,點綴出恰恰好的朦朧——過於清亮則失了情韻,再多遮蓋又成了陰霾。夜色成了天然的幕布,路燈之下似有光點浮動,縈繞著那一對愛侶,將他們映襯成了那一方舞臺上唯一引人注目的主角。在這樣的意境烘托之下,原本普普通通的戀愛情節也有了唯美的意味,變得千迴百轉,動人心腸。

這是黎溯人生中一堂遲來的情感教育課。

一旁的葉輕舟也沒能置身事外,她講課的時候一向很擅長代入和共情,剛剛一番渲染描繪,把她自己心底某種隱約的渴望也喚醒了。或許是因為學生時代太過漫長,傳統教育陰影太重,以至於她到了現在才意識到,她已經是個成年女人,甚至是個過了法定結婚年齡的成年女人了,對於接吻這種事情,早已過了“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年紀——那為什麼她到現在還只是個觀眾,憑什麼她不能是那個舞臺上的女主角呢?

這樣一想,她本能地抬頭朝黎溯看去。他畢竟只有 19 歲,雖然心智還算成熟,但面容仍舊帶著一點少年的青澀,線條和潤,稜角並不突出。可即便如此,青春的氣息、高大的身材加上英俊的容貌,還是讓他看起來勝過路燈下那個男人許多。更何況,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葉輕舟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對他有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平時感覺不到,現在卻在心底蠢蠢欲動。葉輕舟不自覺地往他嘴唇那裡看去,發現他的雙唇形狀非常好看,雖然一直缺少血色,但是黑暗之中看不分明。

她突然冒出一種想和黎溯試一試的衝動。

第八章 初吻

在這想法冒出來的同一瞬間,一個理智小人竄了出來,抬手就給了葉輕舟一個大耳刮子:“要臉嗎你?流氓老色批!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麼,你是個老師,懂不懂什麼叫自重啊!”

一個情感小人跳出來,一腳踹向理智小人:“葉輕舟她個剛上大三走後門進學校的實習生,怎麼能算真正的老師?再說了,老師的嘴有毒 嗎?不能親別人嗎?”

理智小人不服氣地分辯:“他們倆這樣要是被學校的人看見,人家得怎麼議論他們?葉輕舟不要臉黎溯還要呢!”

情感小人也不甘示弱:“兩個都是成年人,男未婚女未嫁,更何況黎溯早就跟奕城二中沒關係了,現在就是一普通打工仔,有什麼好議論的?”

理智小人突然冷笑一聲:“那也總要雙方都有意才行吧?葉輕舟,你喜歡黎溯嗎?黎溯喜歡你嗎?”

倆小人突然就都沒動靜了。

葉輕舟傻愣愣地呆在原地。她突然意識到事情的本質不是年齡,不是身份,而是……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她不僅不敢去想黎溯喜不喜歡她,甚至連她自己喜不喜歡黎溯都不敢深究。她感覺自己頭上彷彿被套了個金箍,一想這個問題就會觸發緊箍咒,勒得她腦殼嗡嗡疼。

遠處路燈下,那一對情侶終於結束了漫長的親吻,女人雙手搭在男人的肩上,含情脈脈地對他說:“蘇子安,我愛你。”

被表白的男人動情地迴應:“顧雯雯,我也愛你。”

兩個人手牽著手,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空蕩蕩的路燈下似乎還殘存著甜蜜的氣息。

彷彿一出舞臺劇到了謝幕的時刻,讓人心中生出一種茫然的悵惘。此時的葉輕舟早已不像剛才那樣興奮,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黎溯察覺到她大起大落的情緒變化,不解地問:“你怎麼了?”

葉輕舟哪裡說得出口呢。

她想趕快離開這裡,最好馬上逃回宿舍,有一整宿的時間給她獨自慢慢理清思緒恢復正常。可是今晚的夜色為什麼要那麼漂亮,連風的速度都恰到好處,這樣萬事美好的夜晚一生能遇見幾回?她怎麼捨得就這樣狠心辜負?

老天爺啊,你給我個痛快成嗎?

老天爺可能今晚不忙,還真的聽到了葉輕舟的訴求,於是下一秒她就聽到黎溯笑著問:“喂,你不會也想要吧?”

葉輕舟猛地睜大眼睛,定定地看著黎溯。

黎溯本來就是順口一說,想用“少女懷春”這種跟葉輕舟不沾邊的梗逗逗她,可是話一出口發現不對勁,葉輕舟不僅沒有撲上來掐他,反而紅著臉,一聲不吭地盯著他。

然後他聽見她說:“我的確是很好奇。黎溯,要試試嗎?”

黎溯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輪。

真是奇怪,就在剛才,他還覺得一男一女嘴貼著嘴是件很無聊的事,可是現在,他只是順著葉輕舟的話瞥了一眼她的嘴唇,竟然就前所未有地緊張起來。

緊張之餘,他突然也有些好奇,親吻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葉輕舟說的“試試”是什麼意思?如果他現在吻了她,那他們之間算怎麼回事?

在他的概念中,接吻是隻有情侶才能做的事情,葉輕舟真的只是因為好奇,而身邊只有他才提出要和他“試試”,還是……

難道她喜歡我嗎?黎溯問自己。

我又是怎麼想的?

彷彿有一道閘門轟然而開,過往的畫面如傾瀉的洪水,在他頭腦之中洶湧奔騰。並肩作戰、嬉笑打鬧、互相嫌棄、互相擔心——那些他不曾細細品味過的情節,此刻紛紛從他眼前劃過,帶著一次又一次一閃而過的心動,指向了那個他從未想象過的可能。

他驟然發覺,他對葉輕舟,可能已經不是他最初設想的那個樣子。

這個發現讓他不寒而慄。

他不敢直視葉輕舟的眼睛,落荒而逃一樣地掩飾著轉過身說:“別鬧了,快走吧,挺晚的了。”

葉輕舟本來被他說中心事,心裡萬分難堪,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可是眼前黎溯躲閃逃避的樣子又刺痛了她的自尊心,激起了她心中的不甘。她長得比那個顧雯雯醜嗎?她人品比顧雯雯差嗎?是什麼原因讓黎溯這麼看不上她,嫌棄到想要逃跑的地步?

她不服氣。

兩個人各懷心事,腳步都拖得很慢。但這條路就那麼點長度,走著走著,就到了那盞路燈下。

黑暗中和光柱下,人的視覺感受有強烈的差別,正如坐在觀眾席和站在舞臺上,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停住了腳步,彷彿登臺而立的演員,而兩旁的草樹鳴蟲正靜靜地坐在觀眾席上,等著看他們會獻上一場怎樣的表演。

黎溯把目光投向葉輕舟。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或許只是想看清葉輕舟在燈下的樣子。

因為奕城氣候乾燥,葉輕舟嘴上塗著裸粉色的潤唇膏。黎溯以前還拿這事笑話過她,可是此刻在燈光的映照下,黎溯才發現她淡粉色的雙唇晶瑩飽滿,儘管它現在倔強地抿成了一條線,但還是十分惹人憐愛。

有多少家世清白、成熟優秀的男人,想要親吻這雙唇?

葉輕舟對剛才的事仍然耿耿於懷,便歪著脖子,賭氣地問他:“看什麼,好看嗎?”

黎溯緊張地繃著腰背,神色複雜卻又無比認真地回答:“好看。”似乎怕她懷疑自己的真誠似的,他又補了一句:“沒騙你,真的,好看。”

葉輕舟被這個反覆無常的人弄得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正琢磨著該罵他點什麼,黎溯卻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可是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能給你,甚至以後還有可能會拖累你。”

葉輕舟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變得不安分起來。

黎溯將目光偏向一邊,不去看葉輕舟的眼睛。他臉上似乎還是一貫的冷漠,可近距離的注視下,葉輕舟分明看出,那是一種岌岌可危的剋制,隱忍的企盼像重重簾幕後的燭光,在他眼中悄悄地搖曳。

她忽然明白,黎溯拒絕她,不是討厭她,而是他覺得一旦親吻了她,就必須要給她一個明明白白的交代,甚至給她一個未來。她深深凝望著黎溯清秀而憂鬱的面龐,那雙毛茸茸的、琉璃一樣漂亮的眼睛裡,幾番陰晴飛速輪換,葉輕舟彷彿看得到他明滅的目光下,被渴望與絕望緊緊絞著的心。

她躁動的心忽然沉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柔軟和疼痛。

“黎溯,”她堅定地看著他,好像要把這股力量渡到他的眼中,“我們先不考慮從前和以後,不去想責任和結果,我就問你一個問題——現在,此刻,你想親我嗎?”

暖黃色的燈光落在葉輕舟的雙眸,映出一片晶瑩盪漾的柔波,彷彿要將注視這雙眼睛的人溫柔地沉溺、融化。黎溯矛盾而又傷感地回望著葉輕舟,片刻後終於在她澄澈的目光中點頭承認:“想。”

於是,這方沉寂許久的舞臺上,終於上演了今夜的第二幕情節。

黎溯向前邁了一步,兩人腳尖相抵,距離近得可以聽清對方極度剋制下依舊急促紊亂的呼吸。葉輕舟鼓起勇氣,抬起頭來,用眼神仔仔細細地描摹著黎溯清秀俊美的輪廓,黎溯被她這樣熾熱地看著,幾乎要穩不住自己,滿心的狼狽無所遁形。

“閉眼。”他輕聲呵斥。

葉輕舟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半點鋒芒和忤逆,綿羊一樣乖順地閉上了眼睛。她纖細捲翹的睫毛輕輕附在下眼瞼上,在路燈的映照中投下了淺淺的影子。

黎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撥出,然後一隻手扶住葉輕舟的側臉,緩緩低下頭,輕輕地貼上了她的嘴唇。一剎那間,如同兩根導線猝然相接,強大的電流順著連線的埠呼嘯而過,在兩個年輕人的身體裡激起了地震般的顫慄。

燈光映照著黎溯的側臉,勾勒出他優美俊逸的下頜線。他第一次觸碰到女孩子的嘴唇,第一次感受到那種不可思議的柔軟,只是靜靜地貼著,都讓他敏感得無法自持。他極力平息著自己,學著剛剛那個男人的樣子輕輕吸吮葉輕舟的唇瓣,然後趁著葉輕舟嘴唇發抖的間隙,憑藉男性的本能,將自己的舌尖送進了葉輕舟溫熱的口腔。葉輕舟不由自主地想往後躲,卻被黎溯一把扣住了後頸,緊接著,年輕男孩特有的清冽氣息,隨著親吻的深入而灌注到她體內,在她心裡掀起了一場經久不息的風暴。

像一對在水中互相嬉戲的魚兒,細膩地觸碰,溫柔地交纏,帶著從未體驗過的溼軟,在唇齒間來回遊走。心中似有一支小小的火苗,起初只是輕輕搖動,隨著親吻的深入而愈燃愈烈,到了最後,熊熊火光將天地燒成一片赤紅,將心底陌生的渴求照得閃閃發亮。他們難以自抑地緊緊擁抱在一起,用自己的肌膚去感受對方身體的形狀,去觸碰對方滾燙的體溫,彷彿懷中就是全部的世界,一個吻就可以獲得永恆。

葉輕舟微微抽身,抬手按住黎溯的胸口,感受到少年的心臟隔著薄薄的胸膛,一下一下劇烈地撞擊著她的掌心。那一瞬間,葉輕舟 突然覺得一切都值得了。儘管未來還有許多不明朗,儘管對於黎溯還有許多未知數,但是至少此刻,這個少年是真真切切地因為她,而引發了心中這一場盛大震撼的激盪。她毫無保留地獻出了自己,擁有了對方,她會永遠記住這個夜晚,他們再也不會是陌生人。

她已經太過滿足。

烈火平息,只餘溫存。葉輕舟緩緩睜開眼,藉著燈光仔細去看少年的臉龐。眼前的人是黎溯無疑,可彷彿和十分鐘前的他又不是同一個人。

或許不是他有什麼不一樣,而是她擁有的他不再一樣。

葉輕舟微笑著說:“黎溯,你臉好紅哦。”她伸手輕輕捧著黎溯的臉,摸到了一手的滾燙。

“不許笑。”黎溯聲音有些糯糯的,好似在撒嬌一樣。他抬手按住她貼著自己臉頰的手,藉著她微涼的肌膚給自己降了降溫,然後微微偏頭,在她手心輕吻了一下。

葉輕舟心裡一甜,順勢勾住他的脖子,靠進了他懷裡。

“好神奇啊,黎溯,”葉輕舟小貓一樣蹭著黎溯的脖子,“在今天以前我從來沒有動過這個念頭,可是剛剛,我又覺得我想要吻你其實已經想了很久了。”

黎溯沒有說話,只是抱著她,嘴唇在她茉莉花味的頭髮上貼了貼。

“這算是緣分嗎?”葉輕舟側臉貼著他的肩窩,聲音輕軟,“我現在還記得第一次跟你見面時的場景,當時你被一個胖子壓在下面,差點就要被打成肉餅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那個時候我根本沒有想到,後來的某一天,我會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的初吻交給你。”

黎溯心底驀然一動:“你……”

葉輕舟食指點在他的唇上,笑意嫣然:“我說過了,我們不考慮從前和以後,不去想責任和結果。天一亮,你還是原來的你,我們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繼續過從前的日子。”

黎溯沉沉地注視著她。

葉輕舟雙手環住他的腰,再次貼上他的身體:“既然明天就要一切清零,那麼今晚,就讓我多抱你一會兒吧,好嗎?”

黎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只能一手輕撫著她的頭髮,將她攏入懷中。

夜漸漸深了,再怎麼捨不得,分別也總會到來。葉輕舟額頭抵著黎溯的頸側,貪婪地深嗅著他的氣息,直到確認自己已經牢牢記住了那種感覺,才慢慢鬆開了他。

“走吧,回去啦!”葉輕舟撂下這句話就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好像已經恢復成了之前那個沒心沒肺的弘城女人。黎溯卻緊追幾步趕上她,不由分說拉起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他在葉輕舟錯愕的眼光中溫然一笑:“今晚還沒結束呢。走吧。”

第九章 密室中的非密室殺人(1)

那天之後,葉輕舟覺得黎溯在有意無意地躲著她。

其實葉輕舟真的沒有得寸進尺的打算,只要黎溯不提,她完全可以當那晚的事情沒有發生過。然而不知道黎溯是因為擔心,還是因為後悔,總之葉輕舟能感覺到他在儘量避免和她共處,比方說從那天之後,他再也沒有邀請過她去程子昭家。他不提,她就自己去,只是碰了面黎溯也最多打個招呼,然後尋個理由就走了。

“阿狸可能是這幾天不太舒服。”程子昭解釋道。說起來,黎溯住院治療一週,情況本來已經好了很多,可是眼下不知道為什麼,他整個人又開始隱隱浮現出病氣,紅潤了沒幾天的臉色再次變得青白交加。

葉輕舟沒多說什麼,轉身進屋照顧奶奶去了。

9 月下旬,奕城二中照例組織學生秋遊,今年的地點選在了新世界生態園。訊息一發下去自然是合班歡慶,可是讓葉輕舟沒想到的是,在一片喧鬧之中,竟然還有人說了句“要是黎溯還在就好了”。

和八班的籃球賽打完之後,這群孩子始終忘不了黎溯,說話時常提到他,儼然已經拿他當朋友了。只是這一句“黎溯還在就好了”的感嘆落在葉輕舟耳中,就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出發那天是個晴朗的日子,在校園裡壓抑許久的孩子們像一群脫韁野狗一樣,從上大巴車就開始鬧騰,一路沸反盈天地到了新世界生態園。葉輕舟知道他們難得出來野,也不願過多約束他們,只反覆強調了注意安全遵守紀律,就由著他們去玩了。

待到孩子們笑鬧著跑遠,葉輕舟找了一塊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今天是他們高二學年遊玩的日子,但並沒有包場,不時有其他遊客從葉輕舟面前走過。人群當中自然也有年輕的情侶,葉輕舟看著他們,不由得想起了黎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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