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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出峨眉我為鋒 第1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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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茳蘺被葉孤鴻抱在胸前,只覺他周身滾燙,便似個碳爐子一般,忍不住大哭道:“你們肯定弄錯了,我師兄不是甚麼聖體,他吸了那蛇噴出煙霧便這般重傷,若是被咬,定然死了。”

龍空空笑道:“你這小妮子懂得甚麼,本教這雙小金龍,牙上固是劇毒,所噴醉仙金霧卻不是甚麼毒物,而是世上最厲害的春……”

看著鼻涕眼淚滿眼的周茳蘺一臉懵懂,龍空空話語一頓,改口道:“迷藥!這醉仙金霧毫無毒性,任他百毒不侵之體也要中招,嘻嘻,葉孤鴻,你這次便不想做本教的女婿,怕也身難自主了。”

葉孤鴻深吸一口氣,拼命運轉起體內九陽玄功,歸束紊亂內力,也多虧龍空空無意真個傷他,只是笑吟吟看著,片刻之後,葉孤鴻腦子稍稍清明,體內燥熱卻是更甚。

他見龍空空滿臉得色,不由惱恨,暗忖道:這些五仙教的妞兒一個比一個水靈,其實真個要我娶也不吃虧,只是我自入此世,若非師父,早死於韃子手中,她們對我師門不敬,老子又豈肯讓她如意?

又想道:“姓龍的說這蛇霧乃是烈性春藥,只怕不假,可是我身懷欲三摩地瑜伽神足通本事,金蟬蠱之劇毒都能化為內力,煉化區區春藥何難?”

扭頭向嶺上看了一眼,想起上次來時便想過一個問題:若此嶺只能以吊籃上下,這般多建築,需要多少材料,難道是慢慢運上來?因此此嶺必然還有鮮為人知的路徑或暗道,上一次五仙教棄明教擇峨眉,省了自己覓路遁逃,不想竟要今天補上。

想到這裡,心念立定,衝著龍空空露齒一笑:“教主好算計,葉某甘拜下風,不過……”

話音未落,一招“天外流星”,手中蛇骨劍力擲而出。

這一劍力道十足,龍空空欲提蛇杖招架已然不及,連忙跳開閃避,葉孤鴻趁機躍出,縱身復向來路飛掠,手中暗地扣好的天蠶線一引,蛇骨劍一聲厲嘯,化為一道紫光,向前方白蛇、靈蟾等人橫掃而去。

靈蟾眾人深知本教金龍的厲害,見葉孤鴻中招,都已放鬆了戒備,不料葉孤鴻內力頗有獨到之處,體內燥熱雖甚,心神至今不迷,這一下暴起出手,眾人都是猝不及防,各自驚呼閃避。

雪蜈、玉蟾躲閃之餘,更是委屈叫道:“葉大哥,如何連我們也打?”

葉孤鴻此刻把內力運轉到極處,也不及理會二女,一陣風般掠過,縱身上了臺階。龍空空怒道:“一起追!煮熟的鴨子,還能給他飛了!”

眾人發足追出,葉孤鴻早已上了五仙嶺,不假思索便向房舍中奔去,迎面忽然撞上一個花蜈和低著頭的婦人並肩而來,葉孤鴻正要出手,便聽那婦人驚呼道:“恩公!”

葉孤鴻聽得聲音耳熟,便見那婦人抬起面孔,露出一張本該清秀、卻滿是疤痕的面孔。

葉孤鴻驚呼道:“金蛛?”

原來這婦人不是別個,正是蘭蛛之母,野天罡的前兒媳。

金蛛一點頭,還未說話,葉孤鴻便急聲道:“哪裡能夠下山?”

金蛛被花蜈喊來,說準備布五仙陣,急切之間還未仔細交待,倒不知要對付的便是葉孤鴻,但她也不是傻子,見葉孤鴻滿面通紅,神情惶急,立刻便猜出幾分始末。

可是當初在江南,她女兒殺了野雲飛的小老婆,若不是葉孤鴻仗義出手,她們母女多半難逃性命,這一份恩德,金蛛始終牢記心間。

因此不待花蜈開口,金蛛將心一橫,搶先將手一指:“那邊萬毒窟,有道路可通嶺下,只是毒物眾多,極為兇險。”

葉孤鴻大喜,點頭道:“多謝前輩!”

花蜈怒道:“哪裡走!”三陰蜈蚣爪使出,抓向葉孤鴻手臂。

然而五仙教諸般武藝,葉孤鴻最熟的幾門,便有這三陰爪在內,右臂一橫擋住,隨即畫圓推出,他此刻體內內力已轉到極處,這一招亢龍有悔出手,威力格外浩大。

花蜈也是識貨的,尖叫一聲,遠遠躍開,眼睜睜望著葉孤鴻自身前衝過。

這時龍空空等人也上了臺階奔來,花蜈跺腳道:“金蛛,你壞了教主大事,豈不是自尋苦吃。”

金蛛滿布斑痕的面上,一派淡然神情,輕聲道:“吃苦就吃苦吧,生而為人,有恩豈能不報?”

話音方落,龍空空等人已至近前,喝道:“葉小子呢?”

花蜈搶先道:“我兩人被他一招擊退,他奔著萬毒窟方向去了!”

白蛇急道:“哎呀,他命怎麼這麼好?萬毒窟有下嶺道路,他又不怕其中毒物……”

龍空空亦是一臉惶急,搖頭道:“醉仙金霧不是這般簡單的!他若真逃了也就罷了,我只怕他守不住心神,平白壞了他小師妹的性命,那時本教和峨眉卻成了死敵!不行,都隨我去追,絕不能害死那小姑娘。”

一行人聽得心中一震,正要去追,忽然嗖的一支響箭飛至半空,噼啪一聲,炸開半天煙火。

這一支響箭乃是五仙教在遇到極強敵人無法阻擋,甚至來不及上山報信時才會發出,龍空空先是一驚,隨即大怒道:“強敵闖山!是哪個王八蛋這時候來尋我五仙教麻煩?花蜈、靈蟾、金蛛,你們和三位護法下山迎敵,蘭蛛自己回房中,白蛇三人,隨我去追葉孤鴻!”

第281章 滅劫闖山,故舊重逢

卻說當日滅劫於榮德縣中,遭龍空空、白蛇師徒戲弄,連丟了兩個徒弟,心中一口怒氣,真個難消難洩,因此數日以來,幾乎不分晝夜趕路。

然而黔南一帶,萬山起伏,溪壑無窮,滅劫追至山中,幾次迷途,暴躁性子發作,索性遇山翻山,遇水涉水,仗著輕功內力,於崇山峻嶺中趟出一條直路,竟是和龍空空等人前後腳趕到。

葉孤鴻同五仙教有些舊交,雖遭擒獲,卻知事出有因,心念昔日情誼,輕易不肯傷人,滅劫卻沒這些講究,五仙門人闖她門派、劫她弟子,往日那點交情,此刻早拋腦後。

因此到得五仙嶺下,也不招呼,徑直便往上闖,五仙教教眾在苗疆素來橫行,脾氣早養得跋扈了,見一個美貌尼姑不分青紅皂白徑直闖山,誰能忍得?都呼嘯著打將上來。

只是這些教眾如何是滅劫對手?不過三拳兩腳,打得躺倒一地,這還是滅劫見對方太弱,自重身份,不曾輕下殺手,不然五仙嶺下,怕要血流成河。

五仙嶺上嶺道路,乃是先自南側鑿石插板,恍若階梯,繞著山嶺而上,高及五六十丈處,卻有一個數畝方圓的平臺,自此坐上竹簍,以粗索吊行百丈,上得一個十餘畝的寬闊平臺,再拾階數百級,才是五仙嶺之巔,也是五仙教總舵所在。

滅跡一路打上繞嶺階梯,第一層平臺上,把守的兩位舵主同時被驚動起來。

當初葉孤鴻赴五仙教,五仙教主借刀殺人,笑看五位有不臣之心的舵主同他為難,其中有名黑風、凶神者,敗而未死,被五仙教主降為香主,喂以慢藥,要他殺敵立功,方能復職。

這二人武功也自不凡,數年以來,積功已滿,龍空空言而有信,果然令他二人復為舵主,只是不肯再加重用,只讓他二人在嶺下平臺上守把。

此刻二人見滅劫氣勢洶洶殺上來,也懶得過問來歷,各提兵刃殺出。

黑風舵主搶在前面,手持兩口虎叉,自那繞嶺階梯直衝下去,凶神持一對鐵臂尖爪,緊隨在後。

片刻之間,兩下相逢,黑風厲喝一聲,手中虎叉上砸下刺,招數極為兇橫。

滅劫仗劍在手,也不躲閃,手起一劍,後發先至,自黑風雙叉之間搶入,哧的沒入黑風咽喉。

黑風身形一僵,雙叉停在半途。

滅劫拔出劍來,黑風發出“呃呃”之聲,身子一歪,墜下嶺去。

凶神見黑風一招便即敗亡,哪敢再戰?低呼一聲,扭身便跑。

滅劫左足一點,身形如風,直掠過五六級木階,凶神聽得背後劍氣銳嘯,只得回身,橫臂將來劍架住。

他所示兵刃頗是獨特,卻似兩隻鐵手一般,左右小臂皆被精鐵包裹,手上伸出一尺半長鐵爪,近身搏擊極為厲害。

此刻也見逃不掉,索性回身拼命,左臂一擰,鐵爪死死扭住了劍身,右爪呼的猛搗滅劫心窩。

滅劫內力一湧,單臂將鐵劍橫拖,凶神左臂不由自主,拉出來擋住他自家右爪,大驚之餘忙要變招,便見滅劫身形一矮,鬼魅般搶入身前,一招四象掌中的“朱雀驚鳴”,左臂畫圓擊出,重重拍在凶神小腹上。

要知滅劫為何一直自詡四象掌法為“天下絕學”?

蓋因其精妙處不止步法,勁力變幻更是高明莫測。

四象者,少陽、太陽、少陰、太陰也,然後太陰生少陽、太陽生少陰,生生不息,迴圈不休。

又各自對應生、長、老、死,以及木、火、金、水,乃至東、南、西、北,及青龍、朱雀、白虎、玄武之象。

似滅劫這一掌,向正南發出,勢如朱雀之輕靈,勁如離火之熾烈,掌力純系太陽之力,陽剛力道透入凶神體內,一時肚腸也不知震斷了幾根。

但聽凶神慘叫一聲,倒飛而出,未及落地已然氣絕。

平臺上其他教眾見了,個個魂飛魄散,總算有人靈醒,慌慌張張點燃了響箭上的煙花引信,望著空中射去。

響箭升空,煙花炸裂,不止龍空空等人驚覺,一行人馬正行至嶺下,也是齊齊抬頭。

其中一人大約五十餘歲年紀,生得眼細嘴小,胖臉大肥肚子,胸前飄灑一部花白鬍須,身穿繡金錦袍,騎乘神駿寶馬。

此人驚聞響動,仰起頭呆呆望著煙花道:“楊同知,這煙花放出來是何意思?莫非五仙教主知道本王親至,特意放煙花相迎麼?”

他口中的楊同知,正是領授了潭州路同知、榮祿大夫的楊正衡。

楊正衡望了望那煙花,皺眉道:“王爺,這煙花似乎是五仙教告警訊號,只有極為危險時才許發出,周圍若有五仙教教眾,見訊號若不前往救援,一旦查實,便是大罪。“

原來花白鬍子,便是鎮守武昌的威順王,孛兒只斤·寬徹普化。

這位王爺聞言不悅道:“楊同知,不是你說這五仙教龍教主平生最是仰慕英雄,聽了本王威名,朝暮渴望一見麼?如何此刻竟拿本王當作敵人對待?

楊正衡嚇得叫苦道:“王爺,你冤枉了我也……”

話未說完,其子楊通貫指著懸崖道:“大夥兒快看,那上面是不是個尼姑?這五仙教哪裡來的尼姑,必然是敵人前來搗亂的。”

楊正衡連連點頭:“對對對,定然是這尼姑了得,守山教眾方才放出訊號求援。”

“搗亂?”威順王寬徹普化一聽,瞬間來了勁頭,拍著肚皮怪笑道:“本王這次來得急了,倒不及備下什麼像樣的好禮,這尼姑既然和五仙教有仇,我等何不將之擒下,先讓五仙教欠我一個人情,也讓那龍教主見識見識,本王乃是何等英雄!”

楊正衡領袖苗軍多年,卻是不傻,連忙道:“按五仙教規矩,嶺下至少有一個舵主或使者坐鎮,這尼姑能逼得他們求援,本事怕是不小。”

寬徹普化大笑道:“楊同知,你和令郎都是戰陣上的驍將,這些江湖勾當卻不大擅長。別的不說,單說那反賊彭瑩玉,這些年勾結朋黨,縱橫兩湖、江淮之地,四處作亂,如何偏偏不敢來本王的地盤?便是本王麾下,廣有江湖中成名豪傑,非等閒輩可望項背。今日你便瞧本王的!”

說罷他回頭,鬍子一吹,洋洋得意叫道:“英山三傑、洪湖二兇、漢江四劍何在?”

身後數百人馬中,頓時嗖嗖躍出幾道矯健身影,齊刷刷拜倒在寬徹普化馬前:“王爺,屬下在此!”

寬徹普化往嶺間一指,喝道:“你眾人都是武林中成名的好漢,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日替本王取了那尼姑頭顱,本王重重有賞!”

他大喊大叫,滅劫聞聲止步,扭頭望下一看,下面眾人也正好看上來,那英山三傑中,老二卻是天生的鷹眼,忽然“咦”的一聲,驚奇道:“王爺,這尼姑生得卻是極為美貌!”

寬徹普化素好女色,立刻大喜:“哦?這般說來,你們且不要殺她,本王久聞尼姑中每每有內媚者,一直無緣領教,你們把她擒下,若是果然美貌,本王同她一起修修歡喜佛法,豈不美哉?”

那九人齊聲領命,嗖嗖躍起,都往嶺上衝去。

寬徹普化膽量頗豪,又深知這幾人武藝高強,哈哈一聲狂笑,竟然也縱馬緊跟上去。

那峭壁上所插木階,一根根探入半空,人行其上,尚且不免害怕,何況縱馬?

但是寬徹普化這匹寶馬,卻是大有來頭,本是生長在恆山中的野馬,也不知吃了甚麼奇珍異寶,生得格外高大,四腿更是極長,踏石登嶺,如行平地,被一干本事了得的獵人發現,用陳酒泡了料豆誘它,趁醉擒下,興高采烈拿去發賣,恰被威順王府的外事管家途經,重金買下,回去獻給了自家王爺,特地取名:轉山飛。

寬徹普化有這匹轉山飛在胯下,踏著木階飛奔又快又穩,這時滅劫上得第一層平臺,正望著吊索竹框思量如何上去,寬徹普化麾下的九大高手已然追上,列陣半圓,將滅劫圍住。

滅劫看幾人膚色,不是苗人,皺眉道:“你等也是五仙教的?”

那九人各自冷笑,卻不答話,這時寬徹普化飛奔上來,定睛看清滅劫容貌,不由哈哈大笑,開口便道:“美尼姑,本王乃是大元威順王爺,今日同伱相逢荒山,便是你佛門所謂緣法,你我如此有緣,本王府中藏有歡喜佛經一部,願邀你同休,不知你意下如何?”

話未說完,忽然胯下轉山飛一聲長嘶,嘶鳴中滿是歡喜之意,一個人立,緊接大跳,寬徹普化猝不及防,哎唷一聲,跌了個烏龜曬腹,嚇得九大高手慌忙來扶,轉山飛卻如釋重負,歡聲嘶鳴,飛奔滅劫而去。

滅劫本來聽此人自報家門,想起此前聽那船老大說,正是此人提拔了飛山蠻的頭人,導致苗彝大戰越演越烈,才使船隻難行,心中便自起火——

若不是被迫改為陸行,葉孤鴻豈會被人劫走?

隨後又聽他出言無禮,大剌剌竟有染指自己之意,更是勃然大怒,望著威順王的眼神,便如望個死人一般。

正要出手誅殺,忽然對方被馬兒掀下,那匹格外高大神駿的馬兒徑直撞將過來,倒讓滅劫吃了一驚,一個擰身躲開。

她這一躲,那轉山飛倒似委屈似的,希律律、希律律叫了兩聲,又把碩大腦袋湊來,厚厚的大舌頭一伸,便向滅劫臉孔舔來。

滅劫又是一躲,卻看出這馬並無攻擊敵意,不由難解,心道這馬怎麼回事,甩飛了自家主人,卻來和我親近,莫非因為對方是個色魔,馬也成了色馬?

可是那馬葡萄般大眼望來,純真中透著歡喜親近,滅劫同它對視片刻,竟是越看越是眼熟,扭頭向寬徹普化喝道:“呔!你這狗頭王爺,你這匹馬哪裡來得?”

寬徹普化被人扶起,兀自疼得皺眉抽眼,聞言下意識道:“本王這匹天下第一的寶馬,乃是恆山有名神駿,只因神物天生,有福之人主之,故此成了本王坐騎。”

滅劫冷笑道:“你這蠢貨,若是有福,如何吃它差點摔死你?”

說著伸手道:“過來!你這畜牲倒是有情義的,這麼多年,竟然還記著貧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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