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檢查後,醫生說姜沉星身體沒有問題,只是跑步太猛導致血管擴張,休息一個小時膚色就會恢復正常。
幾人回到車上,孟導對著姜沉星就是一頓輸出。
什麼運動要適量,出門要帶人,你一個人沒手機在郊區亂跑出事都沒人知道巴拉巴拉。
姜沉星有沒有聽時予不知道,時予倒是被唸的耳朵有點難受。
唸了有十來分鐘,孟導手機響了,接通電話後馬上轉移戰場。
兩人坐在後頭沉默著,時予感覺衣服動了動,低頭一看,是姜沉星扯著他的衣角。
姜沉星衝他勾手指,又指一下後面那排靠窗的座位。
這車是三排座的小麵包車,他們坐在中間那排,而姜沉星所指的位置是最後一排靠窗的角落。
那位置正好被椅背遮擋,能擋住駕駛座和副駕駛的視線。
時予就看著孟導,趁前面兩人不注意,跟姜沉星彎著腰偷偷摸摸坐到後頭去。
這一舉動讓他想起以前大學時經常跟姜沉星這麼幹。
那時覺得文化課太無聊,每次只要一上文化課時予就會攛掇姜沉星坐到後排去,方便睡覺。
大名鼎鼎的姜學霸明明不允許他上課睡覺,卻還是會陪他一起溜到後排去坐。
青春總是深刻的。
車窗外的日光照在姜沉星身上,他臉上的潮紅褪去不少,變成了白裡透紅的狀態。
平時不怎麼仔細看他,這會兒湊得這麼近,那逆天的顏值直衝時予腦門。
顏值帶來的好感時常會讓人誤以為這是愛情。
時予稍稍往外挪了一下。
然而就這麼一下,姜沉星便眉頭緊皺,猛地抓住時予手腕用力往懷裡一拉。
突然猝不及防被拉,時予上半身失重,直接撲到姜沉星身上。
好在他反應夠快,雙手撐在車窗邊上,這才沒讓自己壓著姜沉星。
時予心裡生氣,但又不敢大叫,不然孟導肯定回頭看他們。
“你幹什麼!”他儘量壓低聲音道。
姜沉星微微低頭望著他,目光比他還兇。
“你看不出來我在生氣?”
車裡有點悶,悶熱悶熱的,駕駛座那頭的空調吹不到這邊來。
時予把手放在椅背上,想重新坐好,卻被姜沉星一把摁回去。
本來是沒壓著他的,這下真壓著他了。
“……”時予有些頭疼,“我不明白你生氣的點。”
姜沉星附身下來,在時予臉上吹氣。
“我問你為什麼不彈琴你不理我,還衝我冷臉,轉頭卻跟陸尚行玩吉他玩的這麼起勁?”
時予無語了。
“你為什麼非要問我這個問題,我彈怎麼了,不彈又怎麼了?”
聞言,姜沉星好似受到刺激,猛地倒吸一口氣,臉色黑的能滴墨。
“你忘了你當初跟我分手的原因??要不是你非要參加那場比賽,固執的說要在國外待一輩子,我們會吵到分手!?”
“結果我們分手了,你卻連鋼琴都不碰了,我還問都不能問一句!?”
姜沉星越說越大聲,到最後一句“我還問都不能問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嚇得司機和孟導齊齊轉頭看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
孟導轉身看見後頭沒人,這才發現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最後排去了。
“你們怎麼坐到後面去了,坐前面來,有事咱們好好說。”
時予趁機坐直了,假裝無事發生。
姜沉星在他坐直後馬上起身坐到前排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時予:“……”
孟導見姜沉星自個坐到中間那排,臭著臉望著窗外,小聲問司機。
“你剛聽到他們說什麼了?”
“沒有啊。”司機同樣小聲說,“我在開車,沒聽到。”
之後車上一路沉默,彷彿是感知到車內氛圍似的,孟導的電話也不響了。
直到麵包車開進心動小屋,兩人都下車了,孟導的手機才又響起來。
“喂?接到了?”
“行,行,地址給我,馬上過去。”
說完,孟導開啟副駕駛車門,坐進去。
“走,接人去。”
而姜沉星和時予一前一後走進大廳。
廳裡坐滿了人,應該是溫止將姜沉星的事情告訴他們,人都齊了。
大門一開,所有視線齊刷刷地看向姜沉星。
姜沉星一言不發地走過大廳,臉色極其難看,直接往休息區的走廊走。
時予慢他幾步,倒是沒跟著去,而是在客廳坐了下來。
大家都沒見過姜沉星發怒的樣子,一臉懵逼,又不知該不該問,只有溫止問了一句。
“他怎麼了?”
時予撓了撓耳邊捲髮,一臉愁容。
“生氣了。”
“生氣?為什麼生氣?”餘嶺問。
“你問我……”
時予撓的更用力了,從耳邊撓到頭頂,然後兩隻手捂住臉,躺倒在椅背上。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沙發上的幾人面面相覷,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來來回回好幾輪。
最後陸尚行起身想坐到時予身邊去,一個寬大身影掠過,溫止比他先一步坐到時予身邊。
陸尚行皺起眉。
沙發另一頭的傅懷橙看了時予那邊一會兒,起身往休息區去了,等傅懷橙消失在轉角處,餘嶺也起身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