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或許可以出使一國,在另一方的國君面前侃侃而談,但是絕對不適合去安撫叛軍:那不是去安撫,是火上澆油。
袁竹垣怔然了許久,顯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
少頃,他低道:“夫人思慮周全,是屬下欠妥了。”
盧皎月卻搖了搖頭。
他不是“欠妥”,而是同樣的“傲慢”。如果這次反叛的是個蕭氏宗親,袁竹垣絕對不會如此輕率地做下決定,他甚至沒有在對方的角度考慮半點。袁竹垣要真的只有這點水平,成不了相府的第一佐官,也不沒法讓顧易放心交託大後方。
他只是改不了那些目無下塵的壞習慣罷了。
不只是他,整個金陵都是如此。
盧皎月想到這裡,也忍不住嘆息。打仗當然不是好事,但是沒有真正被刀架到脖子上過,這些世家大族永遠學不會低下頭。也因此,在這個金陵的朝堂上,顧易要面對的是比當年周行訓還複雜難纏得多的局面,他也非常需要眼下這個北伐復土的聲望。
盧皎月沒和袁竹垣糾纏這個‘考慮的周不周到’的問題,她定了定神,問:“前道州刺史的罪證整理得怎麼樣了?”
袁竹垣被問得一頓,但還是飛快答:“屬下已經命人在整理了,明日一早呈給夫人過目。”
盧皎月一看就知道他沒放在心上。
不過計較這些沒意思,到時候能把結果遞上來就夠了。
她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袁竹垣其實也有點心裡犯嘀咕,他是真覺得這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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