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訓自以為自己說的是事實。
和曹老將軍比起來,曹和忠差遠了。
平素帶帶兵可以,放他獨領一軍就容易出簍子,周行訓也因為這個,才把人留在身邊當個護衛。
完全沒覺出自己在不自覺拉踩,周行訓還想著怎麼舉例子呢,就聽盧皎月已經接上:“陛下軍務繁忙,這點小事就不必麻煩陛下了,曹將軍說的很明白。”
周行訓一下子就蔫了。
盧皎月倒沒覺得有什麼問題。軍規並不複雜,畢竟要照顧到那麼多不識字計程車卒,得以最簡明易懂、能讓人記住的方式表述出來,盧皎月選擇寫下了純粹是個人習慣。
這種涉及規則的事,沒有白紙黑字地落在紙面上,總叫人沒法安心。
她把晾乾了墨跡的本子收起來,終於抬眼看了看周行訓,也注意到那蔫蔫的表情。
這倒是很少見了。
能讓精力旺盛到如周行訓露出這表情,看來這一下午有夠忙的。
她神情稍微緩了緩,指了指角落裡的盆,“我讓人給你留了水,去擦一擦吧。”
行軍當然沒有那麼便利的條件,但是盧皎月作為特權裡的特權階級,委屈誰都不會委屈她,要點熱水還是輕輕鬆鬆。就是周行訓回來得太晚,水也涼得差不多了。
周行訓“哦”了一聲,倒是沒挑。
這種天氣,他如果想洗、一般都是直接下河的。
盧皎月看著人這麼老老實實過去,神情微妙。
莫名有種養了只狗子的即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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