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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殘疾王爺後(重生) 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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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霽上門退親了。

退親那日,謝霽紅了眼眶,送回定親信物的手顫抖著,溫潤如玉的人,竟只能看出狼狽和頹廢,眼下一片青黑,想來是幾日不成眠。

他對著自己心愛的姑娘,卻要說出違背自己心意的話,只覺心如刀絞,“魏姑娘,是……是我謝家有錯在先,這些聘禮都留作給姑娘的補償,親事……就此作罷。”

他出身貧苦,是從北境流民堆裡被義父謝清則撿回來的,義父不惑之年仍未娶妻,且將衣缽傳承給他,於情於理,他都要守著清平伯府,發揚義父的醫道。

可魏甜鳳命的流言愈演愈烈,他派人查過,自然知道是天家的手筆。

如何能爭得過。

他不能那麼自私,將義父置於尷尬境地。

魏甜也只覺難過,人非草木,她本已經接受了嫁到謝家的命運,可是眼下,一首童謠將一切毀得徹徹底底。

她嗓音沉鬱,低著頭,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謝霽,不是你的錯。親事就到此為止吧。日後婚嫁,各不相干。至於聘禮,沒有給魏家的道理,還是請人帶回去。”

她沒再說話,回了房間,揹著門,眼眶酸酸的,漸漸落下淚來。

這樣的手筆,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

第100章 番外八(全文完)

謝霽退婚, 魏甜將自己關在屋中,鄒氏憂心,帶著女使到魏甜門前, 她敲了敲門,小心翼翼道:“甜甜, 母親給你送膳食來了。天大的事, 也不能餓著肚子。”

屋內, 魏甜將紫檀木箱奩中的物件全部倒在桌案上。

鹿皮的撥浪鼓, 鑲著寶石的小胡刀,各色的皮影人, 有機關的木鳥……, 連帶著那支壓箱底的鳳釵。

她輕輕摩挲著鳳釵的紋路, 上面早有歲月的痕跡, 那是小太子抓周宴上送給她的。

她將這些收起來,就是切斷過往, 讓自己不再亂想, 可是今天……

一抹愁思, 漸漸爬上她的眉頭。

門外鄒氏見無人迴應, 更加憂心, 敲門的聲音更重了些。

魏甜彷彿才回了神。

母親近日為了她的親事操勞太多, 她不能再叫她擔心, 於是忙將案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重新收到箱奩中,去開了門。

鄒氏見女兒玉白的臉頰泛著粉色的淡淡淚痕, 心疼不已,她牽著女兒的手到內室坐下, “甜甜,不要難過。咱們同魏家, 終究少了點緣分。”

再多安慰的話語,鄒氏也說不出口,她抱著女兒,眼底滿是憂愁。

既是天命歌謠,又有仙鶴在後,現下滿燕京都知道魏甜有鳳命,哪家娶了,便說明有不臣之心,如今誰還敢與甜甜議親?

天家,實在是太霸道了些。

魏家的小女使忽然氣喘吁吁闖了進來,向鄒氏說道:“夫人……,宮裡來人了。太子殿下……攜淮南王來府中提親了,聘禮從御街一直到府門前……”

鄒氏眼皮一跳,忙起身去前迎,腳步匆匆,又回頭囑咐魏甜道:“甜甜,你待在屋中,哪都不要去。”

魏甜被小女使帶來的訊息驚了驚,幾乎說不出話來。

鄒氏也顧不上更衣,匆忙往前廳去了,對上的卻是皇室宗親,年紀比她爹都還大的淮南王。

淮南王笑呵呵道:“魏夫人治家有方,教女有訓,美名在外,今日本王奉陛下之命,來將軍府為太子議親。”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淮南王是皇室之中最年長的長輩,就連先帝在時,也要對這個老王爺禮敬三分。

鄒氏心裡有疙瘩,但也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叫人備茶備膳,好酒好菜招待著。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流水般的聘禮進了將軍府,上百個虎賁甲士人人手提肩扛都還不利索。

蕭景辰跟在淮南王身後,他知道自己使了這樣的手段,未來岳母不會高興,但時間緊迫,只有這樣的法子,才能叫謝家和其他人斷了念想。

在外人面前,鄒氏還是顧及儲君的顏面,但等二人在正廳時,鄒氏卻裝不出好顏色了。

她心中有氣,但對方是天潢貴胄,她得罪不起,“太子殿下,這是怎麼回事,即便是皇家議親,魏家是否也該知情?”

蕭景辰跪下,鄒氏嚇得心驚肉跳,卻聽眼前男子道:“魏夫人,那流言,確實是景辰放出,仙鶴,也是用了手段才從相國寺引下。甜甜議親,若不用這等手段,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嫁與旁人。”

“我們相識十幾載,是童年玩伴,更是青梅竹馬。先前我一心放在朝政上,未想過立妃之事,但若是立妃,我心底也只有一人是我甘願迎娶,那便是甜甜。”

他垂首道:“請魏夫人原諒我的不擇手段。但無論如何,魏甜,我娶定了。”

賜婚聖旨已下,對方給自己來了個先斬後奏,鄒氏無可奈何,卻仍舊問道:“殿下天潢貴胄,富有四海,設下這樣的局,可有想過,若是殿下不能娶她,日後她該怎麼辦?出家做姑子,還是去死?”

“不瞞殿下,選中謝霽,是因我們兩家家世相當,即便甜甜受了委屈,我們孃家人也能替她撐腰。且謝霽也向我們保證過,絕不納妾。”

蕭景辰抬首道:“將來之事,不敢空言。東宮名下田契以及我私人商鋪印信皆在此,魏夫人可隨時派人查證。我也已向父皇請旨昭告,東宮只有太子妃,再無其他侍妾。”

鄒氏震驚不已。

她捏緊手中的帕子,幾乎找不到反駁之詞。

田契印信,皆是過了官府,即便是太子也抵賴不得。東宮不納妾,若是昭告天下,便意味著要受百姓監督,若是儲君違背誓言,將來即便登上皇位,也是要受流言所指的。

太子為了娶甜甜,幾乎將自己的後路都堵死了。

她們魏家既不是勳爵人家,又不是大權在握,魏燎鎮守邊關,年歲也漸漸上漲,遲早是要退下來回京的。

她想不出,魏家有什麼值得當朝太子算計的。

那就只能證明,太子確實是對甜甜情真意切。

否則,大可不必做到這等程度。

鄒氏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

太子立妃,事關國體,禮部剛籌措完衡陽公主的親事,緊接著便來了太子的,各個忙得馬不停蹄,只因為一箇舊禮,就吵得不可開交。

但也有一個好處。

朝臣們不再盯著當今皇帝的後宮了。

這麼多年,蕭北冥壓根油鹽不進,朝臣們也累了。

他們決定轉移目標。

蕭景辰雖然表面上溫和可親,看著像個講理的,但有人上摺子讓他同時迎娶良娣,他還是用了他爹的辦法,誰建議,就給誰送心機美人,攪得人家家宅不寧。

刺頭叫苦不迭,有了前車之鑑,朝臣們總算知道爹不好惹,兒子更不好惹,徹底消停了。

燕京裡最熱鬧的一樁事,無非是衡陽公主成親。

清晨一早,衡陽公主的儀仗便從南燻門出來,街道司計程車兵前前後後幾十人,每人都拿著灑掃工具和鑲金的水器在儀仗隊伍前清掃路面並且灑水,謂之“水路”。

儀仗前後都用紅羅銷金掌扇遮蔽,簇擁著,在後的是衡陽公主乘坐的鑲金裹銅的簷子。轎頂蓋著剪花的棕櫚裝飾,梁脊是正紅色,轎子四周都掛著刺繡橫額的珠簾。

虎賁將士列隊兩側共五十六人,負責守衛公主,同時運送公主的陪嫁。

蕭絮絮坐在轎中,明明穿著雲錦織就的喜服,鳳冠霞帔,比她所有的衣衫都要好看,周圍也比其他任何時候都要熱鬧,可她還是掉了眼淚。

她想起送他出宮時,蕭景辰第一次那樣溫柔地摸著她的頭,說若是陸琸欺負她了,他給她撐腰。

不得不說,蕭景辰總算做了一次人。

她吸了吸鼻子,透過珠簾往廣德樓的方向看。

廣德樓上一對帝后也著朝服,在看著女兒出嫁的儀仗。

風聲陣陣,蕭北冥的玄衣闊袖被吹得鼓起來,宜錦在他身側,衣衫只是微微起伏——蕭北冥替她擋住了所有的風。

宜錦看著那儀仗隊伍越走越遠,眼中也有些酸澀,一滴淚滾落,“絮絮一出嫁,宮裡實在太安靜了。”

蕭北冥將她攬在懷中,一言不發,心裡也有些感慨,卻安慰她道:“陸家離宮裡近,她若想回來,不過是半個時辰的事。”

宜錦沒想到,自己的話還是說早了。

三日後蕭絮絮回門,又跟蕭景辰掐起來了。

“哼,蕭景辰,要是沒有皇姐幫你,你媳婦都是別人的了。”

“哦。當初姐夫要議親,也不知道是誰沒出息偷偷抹眼淚。”

“沒有的事!蕭景辰你大嘴巴!”

“惱羞成怒。”

……

宜錦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腦殼,打斷道:“行了,再吵你們倆都出去。”

姐弟倆抱著胸,頭各扭向一邊,誰也不說話了。

宜錦:……

她清了清嗓子,“景辰也要成婚了,等你們倆都成了婚,我和你們父皇的擔子就能卸下了。”

蕭景辰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

“你父皇打算年後開春便下禪位詔書,我們隨後就去遊覽大燕河山。”

蕭景辰:……

他好像忽然明白,父皇當初讓他早日接手朝政,保護母后是個巨大的謊言。

父皇,早有謀劃。

少年太子的心裂成兩半,但很快就被新婚帶來的喜悅補上了。

嘉佑二十一年的立春,皇帝頒佈禪位詔書,太子蕭景辰即位,太子妃魏氏為後。

山雨如新,草色正綠,正是農忙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忙著插秧,就連幾歲的孩童都踩著田埂追蝴蝶。

很快,孩童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黑黢黢的手指指著田埂外,奶聲奶氣地說道:“嬢嬢,我也要背背!我也要背背!”

那農婦回頭看了一眼路上,卻紅著臉轉回頭,對孩子道:“去找狗尾草編個螞蚱來,嬢嬢就揹你。”

宜錦紅了臉,把頭藏進蕭北冥的脖子後面,勾住他脖子的手卻緊了緊。

她只是腳踩了石頭,不小心撞破了皮,蕭阿鯤非要揹她,這下好了,明天全村又要傳開了。

蕭北冥一步一步走得沉穩,寬大的腳掌落在春泥裡,留下一個個沉沉的腳印,心裡卻是輕快的。

在遇見知知以前,他是一塊沉甸甸的烏雲,不知飄向何處,但現在,他卻像她手裡的風箏,飄得再遠,也要回到她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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