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在院子裡擺弄花草的時候會想起管鋅,花草會隨四季更迭盛開凋零,可管鋅不在了。
在他極力摩擦屋子裡的地板或者櫃子時會想起管鋅,它們會長久地存在在這裡,可管鋅不在了。
在他細緻地清洗每一個棋子兒時會想起管鋅,它們會錯落排布在棋盤,形成一個又一個待棋手攻克的困局,可管鋅不在了。
那個讓他對明天有期待的人終究是消失在了他的明天裡。
5.
靖嶽總是不允許自己想起那一天,太殘忍了。
動態心電圖儀上只有一根線在走,發出尖厲的響聲,聒耳,如同紮在耳朵上那樣,醫生護士都衝進來,他們在為管鋅做一系列徒勞的挽留的動作,附帶交流,但靖嶽根本看不清,也聽不見,他覺得胸腔裡有濃烈的沖鼻的難受,感覺硫酸倒灌要把他腐蝕,再不爆發出來他就要爛掉,就要被搗弄得稀碎,可他在這一刻反而聲嘶力竭不起來,喉嚨裡猶似堵著淤泥,雙膝無力,跪下去,眼白充血。
二十一點三十六分。生命失去動力。
霎時間,四野極靜,闃寂得可怕,連呼吸聲都被抑制。
神明的秤砣並沒有偏向管鋅那一方,他的一生從始至終也並不得痛快,一直處在不可逃離,不可置身事外的旋渦。
拒絕醫生的攙扶,因毀滅性的激盪後久久無法平息神經性麻痺以至於靖嶽抬手都艱難,撫摸管鋅的臉,感覺得到熱能,管鋅還是暖的,還沒有完全拋下他,產生幻覺--不在醫院,而是管鋅往貴州的山裡行的那一趟,還有那柚子樹下的兩聲低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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