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最後一次喊“何羽哥”,帶著一種輕嘲的口吻。何羽頹然地坐了下來,他忘記自己還說了些什麼,只記得那雙玻璃般的眼睛,是透明的青空色,明晃晃地像是能容下整個世界,卻唯獨容不下自己。
何羽在協議上籤了字。
關晴彩湊過來看了一眼,有些不平地嘟囔著:“公司做這麼大,你分到的可比我多多了……”
何羽嫌惡地瞪了她一眼,用胳膊擋住自己的協議,“關女士,以後我們也劃清界限吧。”
“哎喲,僕人家兒子現在得意了啊,也就是我們家小秋菩薩心腸,不然你配呢……”
兩個人爭辯不休,都紅了臉。聞秋站了起來,徑直走出房門,沒有再給他們一個眼神。
送走了關晴彩和何羽,聞秋又聯絡了喪葬公司,討論葬禮事宜。除了身體上的疲累,他的心也空空落落的,好像有一部分東西被永遠地抽走了。那些人的離去和死去,都代表著一段過去走向消亡,從此它們只是泯滅,永遠不會再生長。
可他知道那些不過是有毒的記憶的渣滓,將位置騰出來後,他從此便可以在人生裡填入新的、更好的東西。
離開暖空調叫人發昏的室內,聞秋走出醫院大樓,寥落的寒風拂過面頰,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便看到路邊街燈下,有人正在長椅上等候。
父子倆穿著同色系的長風衣,戴著同款的羊絨圍巾。聞知堯坐在裴渡的腿上,正在啃手裡熱乎乎的燒餅。他率先發現了聞秋,隔著個大門就用力揮手,“爸爸!我們來接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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