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越很想冒犯阿萍故弄玄虛的風格,對她快活潑辣地說:譚嘯龍是不是好人跟我沒有太大關係;作為一個情人,他對我已經夠好的了,這就夠了。他的不義之財我花起來沒有什麼心理障礙。正如你,譚嘯龍的合法妻子一樣。
但樓越發現,自己還不夠無恥,沒法說這種話。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他們每個人都在跟她強調她的身份,強調譚嘯龍有多麼不堪。因為她得披掛著文明的外衣,視裸露為死亡。佔彪說起譚嘯龍的口氣好像他自己是一個多正派的人似的。如果要她現在對罪惡評級,她不得不承認,她仍然傾向於譚嘯龍。他滿足她的,是她生命中的其他男人們都沒有辦法滿足的東西,金錢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
她忽然想到,父親知道了會怎麼說。他很可能會說:“你越來越像你媽了。”
小時候,樓越從父母的無數次爭吵中,拼湊起一個令他們諱莫如深的故事。母親曾經有過一個情人。在樓越還在襁褓中時,母親抱著她上那個男人家幽會。但從樓越記事起的印象是,母親比父親更強調道德,愛挖苦那些離婚了的女人自由的生活方式。母親無孔不入的潔癖,也成了洗刷她汙點的一個軀體化症狀。她對衛生的標準越苛刻,對別人的馬虎越吹毛求疵,就說明她遠離被評判的位置。
不,我不是我媽。絕不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願意。我不害怕,我不覺得有什麼可恥的。樓越彷彿看見父親失望的表情和母親嫌惡的表情一起向自己投來,頓時軟弱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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