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女也被帶了下去。
“師父。”旁邊的女婢送上一杯香茗:“師叔他們已經到達向縣了。”
龐統點點頭:“你連夜前往向縣,與你師叔換兩個人來。”
“是,師父。”女婢又悄然退下。
龐統微微抿著唇,目光幽幽的看向門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名扮做女婢的萬花弟子剛一出門,就被自己的師兄師姐們堵住了:“師姐,師父可曾說什麼?”
“你們這般著急作甚?”那萬花弟子被他們簇擁的哭笑不得。
“沒法子,誰讓師父與我們委實不太親近,若不是當初師祖點了我們幾個,恐怕師父還不願意收徒呢。”說話的乃是個嬌俏的女弟子,一邊說一邊嘆息。
“師父說,讓我今日點一人與我一同往向縣去,同師叔換兩個人來。”萬花弟子抿嘴笑了笑。
“哇,那我去好了。”那說話的女弟子立刻說道。
其他人到也不和她搶,他們還想多留在此處與龐統親近親近,保不齊這冷清的師父對她們有了師徒之情呢。
“哎,只不知道何日師父才能與我們貼心了。”
“總比諸葛師叔的徒兒好了,我聽聞說,自從拜師後,諸葛師叔一直在外,他們也不過只見過幾面罷了,如今都是黃師叔在教。”
這麼一說,其他人臉上頓時露出些笑意來:“說的也是。”
當天夜裡,龐統的兩個徒兒連夜出了揚州往譙縣而去。
又過了七八日,兩個騎著快馬的男子風塵僕僕的出現在龐統的家門口,他們眉目清秀,身上穿著普通的綢衣,可胯·下之馬卻被養的膘肥體壯,一看就知道精心飼養的,他們光明正大的來,自然很快被有心人看在了眼裡。
於是第二日,袁耀就上了門。
“泰和,不知這二人是……”袁耀到的時候,龐統正與這兩位師侄說話。
這會兒看見袁耀了,兩個人立時站起來行禮:“見過公子。”
“這乃是我的兩個子侄,他們如今逃家出來,一路走來被路上的情況嚇壞了,又不肯回家,才來尋我了,說起來我與他們也是許久不見了。”
“原來是泰和的子侄,快坐下,我與你們叔父乃是好友,不是外人。”
兩個人這才期期艾艾的坐下,臉頰微紅,看起來純良又無害,只是行為舉止又很端莊,一看便知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公子。
“你二人怎知泰和在我處的?”袁耀可還沒忘記龐統有個復仇人設呢。
“前兩日,叔父往家中去信,說已經找到復仇的方法,只是身邊無人可用,希望祖父為他送兩個得用的人來,我與兄長在家中苦悶,便徑自拿了叔父的信跑出來了。”
說著,他從懷中抽出絹布寫的信來遞給袁耀,然後憨厚笑了笑:“我與兄長不才,倒也能幫上忙呢。”
“胡說八道,趕緊給我回去,莫要壞我大計。”
龐統只做嫌棄狀,很顯然對這二人的擅自行為十分不滿。
“叔父可是嫌棄我們兄弟二人?”
“這與嫌棄你們無關,只是怕你們添亂罷了。”
“叔父大可放心,我與兄長絕不會添亂。”
龐統瞪眼:“那你們為何跑出來?”氣的直喘氣:“不給我個理由我明日便跟公子借人送你們回家。”
“叔父不要。”
“不可……”一直沒作聲的天策弟子也開了口,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叔父,都是因為我,父親要為我定親,我實在不喜歡那王家小娘子,便跑出來了,阿弟是陪同我的。”
“那王家實在可惡,算計了叔父不說,有算計兄長婚事,那等賤婦,我辱我謝家門楣。”
龐統神色怔忪了一番,好半晌,才幽幽的嘆了口氣,好似極其疲累。
“罷了,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叔父……”
“莫說了。”
“……是。”二人期期艾艾的下去了。
堂屋裡只留下袁耀與龐統二人,袁耀此刻也看出了,必定是謝家出了事,而這事還與龐統有關,此時看他悵然,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反倒是龐統先開了口:“那是我的一雙親侄兒,只是如今我承嗣祖父,也就成了隔房侄兒,不過血濃於水,我對他們總是不同的。”
袁耀點頭,表示理解。
“我寫信歸家本是想要借一雙好手來幫公子前去拿那呂奉先的妾侍,只是如今這二人截了胡,恐怕還得再等幾天了。”
袁耀一聽,竟為了自己的事,動用了謝家的力量,一時間感動非常,拉著龐統的手便不放。
“泰和乃是我貼心摯友,那王氏婦不要也罷,日後我為泰和尋一佳婦可好?”
龐統嘴角一僵,心中不由暗罵那對師侄,不知道找的什麼破理由。
“我已有妻室了。”
龐統連忙開口拒絕。
袁耀一愣:“有了?”
“嗯,那王氏婦生來惡毒,我有一師妹與我乃青梅竹馬,早已互許終身,後家中為我定了王氏婦,我便想辦法自汙,迫王家退親,後來娶了不離不棄的師妹,我與師妹相知相許,我許了她一世一雙人。”
“泰和乃真性情也。”
袁耀感動的幾乎要落淚。
“再過幾日,等我要等的人到了,到時候,我們直接將那妾侍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