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被勸動了一點,但是心底依然不願意去接受一個新的人,謝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清安,謝謝你。”
“這有什麼?”
“對了,昨天晚上,小魚去找你了吧。”
自然而然地轉換了話題,謝儀和黎清安兩個人走在前面,跟拍攝影師現在還在處理裝備,她們可以隨意地聊聊天。
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已經徹底放下了之前不該存在的深情,現在只拿餘渲當一個許久未見的朋友,黎清安沒有否認,“嗯,她來問我為什麼和她斷聯了,我總不能坦言說我之前喜歡她,就用冷漠的話語把她氣走了。”
“我昨天也在外面,小魚哭了,說實話,這六年來,我只看過三次她哭。”
垂下了眉眼,不知心底是個什麼感覺,黎清安補充著謝儀的話語,“我知道,第一次是因為我被篩出了出道名單,第二次是因為她外婆去世,第三次是這次。”
“你知道她外婆去世了?”
聞言,她嘆了口氣,“我如何能不知道?哪怕我在國外,我也會經常翻看有關她的資訊。”
而且,還有個唐今總是在和她描述餘渲的狀態,印象中笑容甜軟可愛的女孩兒在兩年前經歷了許多打擊,雖然依舊元氣滿滿,但總能在角落裡捕捉到她疲憊的模樣。
黎清安很心疼,這樣一個把笑容獻給大家、痛苦留給自己的女孩兒,其實以前一直以為她是在愛裡長大的幸福小公主,畢竟由內而外散發著自信,每天都帶著笑,彷彿根本沒有煩惱。
所以,當時自卑的自己愛上了小太陽一樣溫暖又可愛的餘渲,只是後者並不知道兩個女子之間也能產生感情,在一次次的失望與察覺到自己即將失控的時候,黎清安主動離開了。
直到這一次她們再見面,已經是兩年過去了。
也是兩年前才知道餘渲的原生家庭,父母離異後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她是和外婆一起長大的,也許是真的性子樂觀,她自小到大都被身邊的人稱為開心果,誰能想象到這樣一個給大家帶來快樂的人,其實自己一點也不快樂。
黎清安在國外看到餘渲關於家庭的採訪時,這才知道,原來她們兩個人的原生家庭都很是不堪,只是甜笑著的女孩兒燃燒自己,點亮了她。
只是已經打定了決心離開,她沒有退路了。
…………
“那你現在,真的不喜歡小魚了嗎?”
被問到這個問題時,還是猶豫了一瞬間的,隨後,黎清安搖了搖頭,不知道是說給謝儀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是的,我已經不喜歡她了。”
“好吧,我會勸一勸小魚的。”
攝影師都準備好了,她們的第二天行程也要開始了,謝儀和黎清安很是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結束了這個話題。
“俞忘越,看看人到齊了嗎?”
明明只有六個人,用眼睛掃一掃就知道人有沒有到齊了,但謝儀偏偏就想喊一聲正在看著餘渲發呆的某個小鬼,嗓音冷淡,藏著不悅。
突然被點名,作為押尾的成員,她看了看前面的五個人,“人都到齊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可是回答完謝儀的話語,俞忘越的目光又投向了坐在斜坡上正在發呆的餘渲,謝儀皺起了好看的眉,不懂自己心底突然湧出來的戾氣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她已經如此在意俞忘越了嗎?
強迫著自己搖了搖頭,甩走那些情緒後,她決定眼不見心不煩,拿著gps向前走去了。
哪裡知道自己在無意識的時候就惹了謝儀的不悅,俞忘越在剛剛聽見了心底的熟悉聲音,“餘渲今天會被樹枝劃傷臉頰。”
知道餘渲是藝人,那張臉蛋也很是好看,俞忘越在知道了以後一直看著神思不屬的她,越發覺得不能讓心底的話語成真了。
她回答完了謝儀的話,內心焦急地問著:“可以避免嗎?”
“可以。”
好在得到了迴應,俞忘越背起了包,默默地跟在了餘渲身後,目光灼熱的盯著比自己矮了半個腦袋的女孩兒,明明只有一米六出頭,身材比例卻很好,一雙腿修長纖細又筆直,就是看著沒什麼力量感。
劃傷臉頰?
怎麼樣才會劃傷臉頰呢?
抬眼看了看附近的沙丘,並沒有什麼站著的枯樹,若是要劃傷臉頰,也只能是因為摔倒了不小心讓臉頰蹭到了枯樹枝,既然如此,看好餘渲,不讓她摔跤就可以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如此直勾勾的視線有多麼容易讓人誤會,俞忘越緊緊地盯著餘渲,一刻也不敢放鬆。
於是,多次回頭想要“檢查隊伍”的謝儀,每一次都能看見目光裡全都是餘渲的俞忘越,她越發冷下了神情,心底升起了熟悉的不悅。
這個小鬼,今天早上還在說愛她,現在的眼神裡卻只能容得下餘渲了,甚至覺得糾結著的自己很是可笑,人家俞忘越哪裡會喜歡她?
明明眼裡只有餘渲,哪怕自己回了這麼多次頭也沒有注意到。
想壓回內心的失落,謝儀抿緊了唇,賭氣一般地加快了步伐,而就在她身後的黎清安,也注意到了好友的負面情緒。
追了三步,來到了謝儀身邊,黎清安問:“怎麼不開心了?”
哪裡會把心裡的這些彆扭與憋屈說出來,被關心著的人只是搖了搖頭,耳尖都氣紅了,卻依然找著理由,“沒有不開心,只是身體不太舒服,好像肚子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