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公務機航站樓,沈時曄腳步不停,趕往登機口。
從香港出發前往中國內地的旅客多是公務差旅,因為時值內地的寒假,也多出了很多家庭旅遊團。小孩子在候機廳的座椅的周邊跑跑跳跳,一片熱鬧點綴著顧影的寂寥伶仃。
她一身黑色大衣、黑色毛線帽、黑色口罩,裹得密不透風。坐在玻璃幕牆旁邊,很安靜,不知沉在什麼思緒裡,像白泥胎捏的人偶,一動不動,要過上很久,才會眨一眨眼皮。
有一個青花紋的瓷罐被她抱在懷裡,一般人經過只會以為那是什麼工藝品,只有家裡做過白事的人才會認出那是什麼,略覺晦氣地繞過她走過去。
沈時曄心裡驟痛,站在遠處深呼吸很久,竟然邁不出腳步,不敢走到她面前。
他一生中從未有過這種掙扎、猶豫、近鄉更情怯的時刻。
隔著來來往往的匆匆過客,反而是顧影先看見了他。
“沈先生。”她語氣如常。
她太平靜了,反而讓沈時曄措手不及。
他做好了一切設想,冷淡、怨懟、質問、嚎啕大哭、甚至扇一耳光,他會全盤照收。唯獨沒想過,她會這麼平靜,像一方平靜深寂的池塘。
他怕她是哀莫大於心死了,閉了閉眼,緩步走到她面前,“顧影,想哭就哭吧。”
“為什麼哭?”顧影抱著骨灰罐微笑起來,手指撫著那上面的花紋,“今天是帶媽媽回家,我還沒有去過她的家鄉,應該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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