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六七十平米的院子,院子裡面現在長滿了許多半米高的雜草,看起來寂寥蕭索。蘇如劍還記得爺爺還在的時候,院子裡面有著很多花草。爺爺很多時候都是拿著水壺在那些花叢之中澆灌。如果是心情格外好的的,還會把八仙桌搬到花叢中,看花畫花。
那時候,母親還沒有離開,蘇如劍有時候也會拉著母親去看爺爺畫畫。時不時還用塑膠瓶裝的尿倒在硯臺裡面幫忙磨墨,還一副很很聽話的樣子。孫子磨墨,兒媳看著,老頭子畫著。等到太陽出來一風乾。這老頭就聞到了宣紙上面的騷臭味道。於是就是大罵著兔崽子龜孫子之類讓人哭笑不得的話語。蘇如劍現在想來,那時候真的是很溫馨,讓人心都是暖暖的。
蘇如劍每每回到這裡的時候,就感覺心臟格外寧靜。那些在學校裡面受到的傷害和白眼嘲笑,似乎全部消失不見了。以前的蘇家老宅子還是白牆青磚頂,屋內檀香薰。現在卻成了灰牆無房頂,屋內草瑩瑩,牆角有木耳,只站些許惹蚊蠅。
如果現在誰路過蘇家這老宅子的話,定然是要嚇個肝膽俱裂的。你試想,蘇如劍披頭散髮,手拿電筒,站在院子之中一動不動,有時候微風拂過,吹起右邊的臉龐,然後那恐怖的燒傷如腐爛的爛肉。好在現在也很少有人出來溜達了,有的話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了吧。
蘇如劍的思緒在這老宅子裡面迴盪,無數的回憶在心中被翻閱回想。但是一件很怪異的事情是,他始終想不起他母親的樣子。在他的夢境裡面時常出現的畫面都是母親抱著幼小的他旋轉歡笑。他忘記了母親是在什麼時候離開的,彷彿她就是突然離去,他彷彿忘記他有一個母親一般,等到想起的時候,都不知道母親離開他到底多長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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