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門進入使得廚房的氣味更加明顯，除了血腥味，還有一股說不上是香還是臭的氣味，荊白隱隱覺得有些熟悉——這不是他在陳家父子身上聞到的氣味嗎？

荊白心中驚疑不定，腳步卻不能停下。等正式踏入廚房後，映入眼簾的廚房真容更是讓他說不出話來。

廚房的陳設和白天一樣整齊，地板灶臺都擦洗得乾乾淨淨，但即便如此，仍然能聞到沖天的血腥味。仔細一看，連腳下的青石板都浸透了深色的血痕，斑斑點點，像濺落的血淚。

小恆走到灶臺的位置，在白天他探頭進去的灶門處摸了一把，只覺手感溼黏。拿出來一看，竟然是滿手紅黑的血灰，和他沾上的一模一樣，也不知白天落了多少在臉上。

男孩臉色蒼白起來。

這個爐灶裡除了柴火，恐怕還燒別的東西。

荊白把灶上三口鍋的鍋蓋依次開啟，鍋中依然空無一物，看來秀鳳還沒有準備今天晚上的選單。再往深處走，就是白天所見的陳列菜品的地方。

白天時，只覺得菜品一應俱全，到了晚上，才發現原來是五臟俱全。

肉架上那個人體不必再提，仍舊懸掛在一旁；放菜品的地方，心肝脾肺腎雖然都血淋淋的，擺放卻井然有序。

至於泡菜罈子裡是什麼，荊白都不想看了。小恆見他要走到一邊，默默拿手比了比自己和泡菜罈子的高度，努力踮起腳，試圖掀開蓋子——

荊白本來都走開了，見狀只好無奈地拐了回來，看到兩個白生生的眼珠飄在上頭，又趕忙蓋上，還在小恆頭上報復性地揉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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