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家門口等待他的不止有鍾伯伯，還有葉阿姨。

大門開啟，冷冽的風順著幾人的步伐灌入客廳，綴在牆壁上的裝飾飄帶隨之躁動起舞，只片刻便失去了方向，無力地安靜垂落。

葉阿姨沒有坐在沙發上，顯然沒打算參與他們的對話。不像是跟著一起來談事情的，倒是更像來看著鍾伯伯，以便隨時制止他的不當言論。

簡言之，就是替他來撐腰的。

有了葉阿姨在，他和鍾伯伯間嚴肅的氛圍都緩解了不少。

他們再次面對面坐在客廳裡，鍾伯伯開啟隨行的電腦，螢幕上載入的圓圈反映在乾淨的鏡片上，餘光在眼底落下一片晦暗。

他將輸入完密碼的電腦擺在一旁：“上次來的時候我說過，會在合適的時間給你一些交代，現在事情基本已成定局，也到我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他抬手摘掉鼻樑上的鏡架，殷紅的壓痕和眼珠裡的血絲一併暴露在空氣裡，映襯出明顯的疲態：“正年出事前的那陣，我們一起構建了個專案，當時的參與人還有黃榮忠，以及幾個和我們持反對意見的人。因為時間節點太過巧合，我一度懷疑他的離去不是一場意外。”

言語中自帶的分量壓著聲調，致使中年男人的聲線變得啞澀而低沉。

當年那場事故被警方認定為交通意外後，他依舊花了大量時間查證，尤其是那個專案的既得利益者，但最後結果均顯示無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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