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說晚上要請人吃工作餐，這裡能請客的地方不多，讓人一個個問過來不難。”

姜橈瞥他：“你不是說晚上有應酬嗎？”

沈問埕不置可否，這不就是。

沈問埕遞過來的選單，她接了翻開兩頁，終於慢慢地找到實感。來這裡挺折騰的，沒機場，要先飛機再轉陸路。那他中午應該就已經出發了，還瞞著自己。

姜橈在他的目光裡，翻著翻著選單，忍不住用手肘撞他的手：“你要吃什麼？”再不打斷，他能一直看下去……“我不熟，你點。”他說。

姜橈這一走十來天，雖還是每天聯絡，但爭執的餘溫尚在，電話通得少，說話也是不尷不尬的，大有粉飾太平之意。所以他來前做了預設，而今是最和諧的，他已經覺得高興了。

姜橈被看得沒法子，故意伸手替他理了理襯衣領口：“那你叫人來寫。”

沈問埕想到那天房間裡，她攥著紙巾的一角，擦著襯衣紅印，說：“我來寫。”他利索起身，出去問服務員要來了點餐的一疊紙箋，一根筆握在左手。

古色古香的餐廳，沒手機點菜的業務。好像科技的發展在這裡停步了，一筆一畫，一蔬一菜，都要經他的手謄寫。

姜橈點了幾個，想到這手寫選單的操作完全和他的專業出身相悖，忍著笑意，念下一個。

沈問埕雖不知她念著選單能笑什麼，但覺得氣氛不錯，沒打擾沒問。他藉著燈光，見姜橈習慣性地抬了下手指，這動作她曾在自己面前做過幾次，是以她一抬手，他便猜到她把長髮撩到耳後了。沒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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