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那些人，已經死了。”

一瞬間，下頜的肌肉猛然收縮：“你說什麼？”我咬緊牙根，一動不動地盯住她，喉中溢位怒極反笑的低哼，“死了？”

“你應該聽說過，洛陽碧霄閣。”

洛陽碧霄閣，一個只收價值連城的贓物和寶物的地方，好比鏢局押的是鏢，碧霄閣保的卻是物。

她平靜地看著我的眼睛，微微搖頭：“不是我做的，我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了，所有賬目存單全被銷燬，根本無從查起。”

四目相對，兩相沉默，我久久注視著她。

“不，”嘴角機械地勾了兩下，我一字一頓，面無表情，“我不相信你。”

原本應該隨著傾城門化為灰燼的東西，卻反被人好好地儲存了下來，比起拿走它的人是誰，更重要的是，那個人，為什麼要拿走一副琴？

綺望是慕星樓親自取的名字，撇開他本人究竟是怎麼想的——倘若我給一件東西親自取了名，除非我大難臨頭死期將近，絕不會捨得把這樣東西給了別人。

何況，那是他給華嬰教主的聘禮。

是慕星樓自己嗎？因為某些原因，將這把琴送去了碧霄閣？

可是，十八年前碧霄閣連個影子都沒有。

真想儲存一樣東西，在那個時候，沒什麼地方比傾城門更可靠。

我無法否認，在看到綺望的那一瞬間，那麼一瞬間，可憐的一瞬間，我真的想要去相信，我的父親對我的母親，是有過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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