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其實也挺平常的，像是在訴說什麼既定的事實。

但拋開語氣，光這個話的內容，就足以讓林文宴聽著有些不同尋常。

手撐在微涼的洗手檯邊緣，遲疑幾秒鐘，沒開口。

傅煊：“今天的晚餐很合口味，謝謝……”

林文宴手掌根摁著檯面，不知為何，總覺得他好像是在“謝謝”之後要叫“宴宴”之類的。

大概是錯覺。

“別客氣啊，你不是還送海鮮來麼？我還得感謝。感謝幾個來回，都該天亮了。”

一聲愉悅的輕笑。

林文宴的耳朵癢，拿開些，看一眼螢幕上的微信頭像。

真就是筆觸如刻刀一般的冷硬五官。

——不愧是親手養大的兒子，果然是對臉部特徵足夠了解。

但是這樣一個人，其實挺春風和煦的。

他看一眼時間。

“那我掛了？”

“宴宴。”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林文宴視線折轉，低眉看自己的腳尖，轉動轉動，壓低聲音：“難受了？”

溫柔地像是在哄人。

傅煊：“可以忍受。”

嗓音有點低沉，語氣卻是挺淡的。

林文宴想，好慘。

那能怎麼辦呢？“等過幾天……”

他其實還沒完全想好娃綜結束後的安排，但話就這麼說出口了。

理智回攏的時候，這話就戛然而止。

電話那端的男人接了這話：“嗯，等過幾天。”

-

次日大早。

韓以嘉和小沫的房間。

韓以嘉的臉還在瘙癢發紅，他是被癢醒的。

當意識到自己的過敏沒有如想象中那般三小時內消退後，他簡直是從床上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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