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好嘞。”謝初時連連應道,旁邊的秦穆也跟著點頭。
從家裡出來後。
老太太故意不給他倆煮早飯,倆人也不敢提,默默到外頭的麵攤上等著。
“姥姥她就這個個性,要是真生氣只會跟你冷臉,才不會罵人呢。”謝初時笑道。
“她跟你真生氣過麼?”秦穆問。
“沒有。”謝初時搖搖頭。
在原身的記憶裡,老太太唯一一次冷臉,還是對原身的母親。
因為這個,原身的父母極少回家,頭先還會一起偷偷回來看他,慢慢就變成只有他母親會來,到最後誰也沒回來。
許是用了這具身體,謝初時能和原身感同身受,心底莫名酸了下。
“同學,你們的雜醬麵和包子。”麵攤老闆一吆喝,還送了兩大碗甜豆漿。
謝初時夾起一筷子,鹹香的醬汁裹著細面,入口即彈,直到胃裡都是舒服的。
整個人瞬間清明。
算了,有什麼想不開的,把現在的日子過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秦穆見人表情一變在變,禁不住問,“在想什麼。”
謝初時瞥他,忽然一把攬住身邊人的肩,笑道:“在想,我們家秦小穆真沒白疼,剛在家都知道護著你哥了。”
他這麼說,秦穆跟著也笑了下。
其實也沒那麼刻意,只是那麼想,身體就跟著去做。
元旦三天假。
華大二附都是在緊張中度過,因為假期一結束,後面就是期末考試了。
謝初時和秦穆一有空就去市立圖書館。
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他們距離市中心有點遠,倆人都穿了厚重的羽絨服,穿梭在來往的人群裡。
謝初時準備得很充分,結果考試當天摔過的膝蓋突然抽筋,最後一道物理論證題都沒來得及寫。
成績出來那天,秦穆不付眾望拿了直升班第一,拿去跟高中的比也毫不遜色。
但謝初時因為失分,退到年級第十,班級第五。
各科老師如臨大敵,排著隊把人拉去唸叨一遍。
謝初時從辦公室出來後,卻直奔食堂,和正在排隊買豆包的秦穆會合。
“哥,你沒事吧。”秦穆忍不住問。
那天考試也嚇著他了,剛結束就收到謝初時的簡訊,說他坐位置上不能動,要他過來扶才行。
當時秦穆就要把人送醫院,不許人在接著考。
好在謝初時回去睡一覺,用熱水捂捂就好了,後來照樣參加考試,但還是把對面考場的秦穆擔心得不行。
“沒啥事,就覺得自己挺牛的,這樣都比江大的錄取分數線高十幾分。”謝初時揚起臉。
在他這裡,考哪場試,考第幾名不重要,擱著江大沖完了。
“倒是你,今天怎麼回事,上課時出來欣賞風景?”謝初時掀起隻眼睛看他。
秦穆沒吭聲。
語文課上,他埋頭做自己的,被新來的年輕老師抓到。
新官上任三把火,非要他把東西交出來。
秦穆死活不給,在對方那句:‘別以為考第一就可以不好好聽課。’後,自覺出去站著。
結果就被從辦公室出來的謝初時給撞見。
“嗯,上課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下次不會了。”秦穆說。
謝初時一愣,“你昨晚沒睡好麼?”
他剛起了個頭,隊伍就輪到他們,謝初時立馬衝食堂阿姨伸出一掌,要五個豆包。
秦穆有意想扯開話題,提醒道:“哥,姥姥說要買十個。”
“哪能都聽老太太的,這玩意太甜了,姥姥血糖高,不能多吃。”謝初時把豆包接過來,又禁不住囑咐:
“等她問起來,就說是最後五個,別說漏嘴了啊。”
秦穆應了聲。
兩人分別回到班上。
周圍同學都在商量寒假去哪旅行,他們成績好,又不用參加中考,聊起來氛圍都挺輕鬆。
秦穆心裡沒半點輕鬆,一門心思把手裡的木板磨平。
寒假,雖然可以更多的和謝初時朝夕相處,但這樣一來,桌洞裡的東西就藏不住了。
許楊從廁所回來,見秦穆還在搗鼓,忍不住問了句,“還沒做好啊?”
他現在跟秦穆關係緩和了些,發現這人雖然不愛說話,但似乎並沒想象中那麼難相處。
秦穆臉都沒抬,低應一聲,繼續埋頭忙碌。
臨近假期,各科老師都上講臺佈置作業。
秦穆主動問老師,能不能把書包放在學校。
他計劃是,等時間一到,自己在偷跑進來拿。
結果理所應當地遭到拒絕。
“你要是沒地方放,可以先放我家,我家就在學校旁邊的小區裡。”許楊建議說。
秦穆拒絕了。
這是要送給謝初時的,他不願意讓任何人碰。
他把東西藏進書包裡,回到家也一直沒把包開啟。
寒假來臨。
謝初時除了學習、定期去福利院做義工,還被家裡一老一少要求繼續晨跑。
大清早,謝初時在床上嘟囔,“有你們這樣的麼,我這腿才抽筋過,現在好不容易能休息會,你們就饒了我吧。”
“醫生說你這樣的就得多鍛鍊。”他姥姥毫不憐惜,一把將人的被子掀開,“快去!”
謝初時被冷的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