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世臉？”洛洛說出句話的時候，聲調有點微妙。

“是呀。”韞祉閔認認真真地點了點頭，“不笑的時候神情蔫蔫的，如同是坐在王座上百無聊賴的末代帝王，笑起來卻邪性得很，一瞬間他身上的頹喪就一掃而空了。有時候我想啊，遊臻先生真的是個矛盾的人呢，但……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的靈魂深處一定充滿了溫度。”

“……您的回答很有趣哦！”洛洛停頓了半天，終於憋出來了這麼一句話。

“你聽聽就行了，可不要跟遊臻先生說哦。”韞祉閔對著洛洛眨了眨一隻眼，像是調皮搗蛋的孩子做了壞事的補救。

洛洛沉默了片刻，機械手抬了起來，做出了個歡欣鼓舞的動作，圍著韞祉閔的座椅轉圈圈。“好誒！洛洛喜歡秘密！”

“我也是呢。”韞祉閔意味深長地看著它，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

一百六十層高的樓層頂樓。

鋼鐵般堅固的玻璃落地窗外，黑幕籠罩，群星無首，月亮害羞地躲了起來。

第一軍隊指揮部內，遊臻關閉了自己面前的螢幕。

這已經是他第三十六次忍不住開啟洛洛電子眼設定的監控，觀察在他別墅住著的韞祉閔了。

這樣簡直是偷窺。

病的不清的人或許不止是韞祉閔，還有他自己。

遊臻深吸了一口氣，腦袋裡亂糟糟的一片，還混著莫名的疼痛。

他向後靠在了背後的皮質工作椅上，半身完全深陷在厚實的皮質椅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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