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逗人也要點到為止。

“我走了。”

柳絮寧“啊”了一下，話落地，她覺得自己反應大了。

“明天是繼續請假還是上班？”

“上班。”

“那我來接你。”走之前他掐了一下她的臉，“早點睡。”

“你——”柳絮寧下意識抓住他的衣襬，輕聲問，“那你下午說要來。”

“說給別人聽的。”至於說給誰聽，梁恪言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是很幼稚地說給梁銳言聽的。

再追問，就顯得自己太捨不得他了。

“哦這樣啊，那行，明天八點到樓下，不要遲到了。”

她肯定不知道自己這樣子多有意思，梁恪言彎著眼睛，說好。然後俯下身去，想親她，被她推出門外，撂下一句“就這樣”，隨後不帶任何猶豫地關上門。

梁恪言無可奈何地聳聳肩，聲音拔高：“柳小姐，是八點整？”

“對。”

“需要提供早飯嗎？”

裡面寂靜三秒，然後是門把轉動的聲音，她探出一個腦袋：“生煎饅頭，要大壺春的，再加一杯豆漿。”

梁恪言比了個ok的手勢。

門又立刻關上。

梁恪言聽著裡面並無腳步聲，看來她還站在原地。梁恪言說，那我真走了。柳絮寧沒說話。

樓道的聲控燈隨他愉悅的腳步漸次亮起，又依次退場。

走到樓下，他按下遙控鑰匙，開啟車門時，如有所感，連大腦都不知道為什麼，目光就已經往樓上抬去。

珠白色的月光瀰漫，清洗過老舊的居民樓，也照亮她纖細身影，與長髮一道被繾綣的夜風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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