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的時候，發現自己早就開始追隨著她的一舉一動。

或許是她在別人說話的時候格外認真，那雙注視過來的雙眸閃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光。

有的人，你只用對視一眼就知道她經歷了很多。

而陳溪晧就是這樣的人。

第二次單獨見面，我大概瞭解到她的情況。家庭圓滿，上大學適應得也快，因為性格親切友善的關係，和舍友同學都相處融洽。

而且，她觀察人很細微還溫柔，她永遠也不知道她給我的那顆糖有多麼甜蜜，就像是讓我的整個心臟都泡進了蜜罐裡，把那些苦悶的情緒都消融了。

我對她很放心，也很有好感，認為她應該不是那種需要操心的大學生。

然而，一個月後的心理測試很快就打破了我對她的想象。

那還只是上大學後的一個多月時間裡，她也沒有經歷過後來的作弊被處分，怎麼會檢測出有抑鬱傾向呢？

“老師，我沒事的。”

單獨談話的時候，她只是笑了笑，毫無透露真實想法的跡象。

“溪晧，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你不願意袒露心聲，下次我還是會叫你出來談話的。”

“……”

陳溪皓笑容依舊，看不出勉強但也看不出喜悅，她似乎是個琢磨不透的女孩子。

“我只是覺得很無聊而已。”

“無聊？”

“老師，你難道不覺得嗎？有時候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像一頭行屍走肉……全身都是爛掉的傷疤，血已經流乾了，明明是已經散發屍臭的屍體，卻還是漫無目的地、扭著怪異的姿態行走著……人活著，多沒有意思啊……”

“……”

這回輪到我沉默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她這個年紀的孩子會想得這麼深入。

或者說，沒有必要。

沒有必要……這句話其實是我父親曾經對我說的。

很小的時候，我也對父親發出疑問：“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呢？”

“你想這麼深入，沒有必要，只管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再考個研究生，然後找個好工作……反正活著就是了。”

長大後我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這麼說，因為想太多隻會內耗自己，那不是我們凡人該想的事情。

我們普通人，只要活著，吃飯，睡覺，然後醒來繼續活著，像遊戲裡設定好既定程式的npc那樣去生活就好了。

這才是我們存在的意義，也是大多人終其一生都在完成的任務。

“你覺得，活著很無聊嗎？”

不過我沒有把內心的想法告訴陳溪晧。我莫名於心不忍，或許是看她靜靜地訴說自己的想法時，那種毫無生氣的眼神，不像是在無病呻吟的關係吧。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不想去否定她，如果否定她感覺就像在否定曾經那個不被父母用心回答的自己吧。

就算父母否定自己，就算自己也否定了自己，我好像也不願意去否定那個和曾經的自己有幾絲相似的陳溪晧。

“老師，你不覺得我像在無病呻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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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顧青老師你願意相信我，那我就沒有在說謊。”

老實說，那是陳溪晧這個人第一次給我的割裂的感覺。

我很少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這種東西。

或許是因為她很擅長偽裝吧。我猜。

“那我相信你。”

她怔了怔：“謝謝老師。”

那之後，我再也沒有因為心理測試的事找過她，因為她之後心理測試的結果都顯示的是健康良好。

就彷彿第一次的心理測試是偽造出來的一樣。

果然，她很擅長偽裝。

後來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在這裡就不過多贅述了。

在陳溪晧作弊被處分那個學期的暑假，我、蘇明遠、陳溪晧和她的弟弟，莫名其妙被捲入了神明的遊戲裡。

我因此知曉了她隱藏在面具之下的真實面孔，然後和大家一起一層又一層地想要把她全部揭露在陽光之下。

我清楚我和另外兩個人一樣卑劣，對她做的事情稱不上什麼好事。

可是，當我看到她似乎也在享受這一切，看到她不加掩飾的面目，我就愈發對她著迷。

那天晚上，不知第幾次肉體交纏過後，我們兩人都已經累得精疲力盡。

當我半夜被噩夢驚醒的時候，發現她躺在我懷裡那一瞬，我竟不可思議地平緩下情緒。

我久違地夢見小時候考試考差了以後，被父母體罰的事情。

往常這個時候，我會起來開燈，然後看會兒書冷靜，但今天因為有陳溪晧在身邊，所以不需要了。

我輕輕抱住她，她身上有些汗津津的，貼合的肌膚有些黏噠噠的，但我不願意分開。

我抬起她的臉，輕輕在她的額頭、眼瞼、鼻尖和下巴上都落下輕柔的一吻。

然後，我埋進她的雙峰間，一股乳香味混雜著些許有著沐浴露味道的體香撲鼻而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鬆懈感。

就好像重生了一樣。

雖然我已經毫無精力，但還是抬起她的一隻腿，將軟趴趴的陽具送入她的肉穴。

仍處於睡夢中的她條件反射地喘出一聲嬌嫩的嘆息，而我堵住她的嘴巴，吞下了她的嘆息。

陽具感受到了肉穴給予的溫暖，就好像一個初生嬰兒被母親擁抱一樣。

我居然因為這種事情而開始想哭，實際上眼淚確實差點滴落了出來，但我害怕這回真的會吵醒陳溪晧，所以還是憋回去了。

我就這麼抱著她，漸漸陷入了沉睡。

明天的太陽會照舊升起。我曾經很害怕醒來，這意味著我要面對現實。可如今我一想到醒來後身邊有她陪伴，就萌生了想要對抗現實的勇氣。

陳溪皓，我還想更多地瞭解她。

我想，我喜歡陳溪皓。

不，或許，已經能稱之為“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