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繼衷拿茶杯的手一停，他垂眸看著茶杯裡飄動的茶葉，杯邊黏著茶葉根。

突然毫無胃口。

“據我所知，星河匯專案最終負責人的頭銜會落到周行斂的頭上。他挺厲害的，每一次投資都能恰好投進坑口裡。也不知他這運氣，星河匯落地之後能為我們起瑞帶來多大的利益。”

梁安成拿煙的手停滯在原地，終究還是用一種難以言說的目光投向兒子。

而梁繼衷不知不覺間口吻由質問變作疑問：“可你看看你弟弟，今天動手打了周行斂，這被別人知道了該怎麼辦？要拒絕合作的方式有千種萬種，為什麼要用這樣偏激的一種？”

“爺爺，所以我忍到了梁家。如果他們自己要放訊息出去，該怎麼措辭？梁家老宅，周家長子與梁恪言突發衝突，梁恪言掌摑周行斂，後者敢怒不敢言？”梁恪言用平淡到甚至帶著幾絲嘲諷的語氣模仿，“港媒的措辭，您不是最懂了嗎。”

“退一萬步說，他們真放了訊息出去也無所謂。我們梁家保全了臉面，起瑞也順理成章地丟掉了垃圾。業界的負面名聲頂多落在我一個人的身上。爺爺，名聲是虛的，我不介意。”

……

這場談話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梁銳言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哈欠。

譁，戒尺一下都沒落到他身上。爽。

離開書房前，梁恪言和梁繼衷道了聲晚安，清晰可見老人眼裡明晃晃的讚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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