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陸越欽臉色好難看,手捏了下軟軟的肌膚,懲罰似的,“你是犯人嗎?”
好吧,都不喜歡,那麼…
“阿欽。”
周時清和林景深就是這麼喊的,她也想這樣喊。
“嘖。”
陸越欽深吸下,氣得不輕,她真是太笨了,還沒情趣。
一個稱呼而已,有那麼難嗎?
第034章
夏季的白日長, 日光炙熱,待在屋內實在受不了,沒一會就出了一身汗, 雖然可以放冰,但徐若雲月事來了, 陸越欽就不準放冰塊,說太涼,怕她肚子又疼。
她望著搬來的冰塊,又被搬回去, 嘴裡嘀咕了好久。怎麼不能用冰?她不吃冰的就是了。七月的天氣, 屋裡不放冰塊, 夏季可怎麼過?
哎,好在月事過去後,她就恢復自由了, 想放多少冰都可以, 她還趁著陸越欽不在,吃了許多解暑的食物, 這會滿足得很,正坐在涼亭內做針線活。
給陸越欽做的裡衣只差一點就好了, 等到晚上讓他試試。
陸越欽回來就看見她在涼亭內,裙襬微微晃動,擦過纖細的小腿,婉約動人。她垂著頭,露出一截白嫩的後頸,白的晃眼, 十分引人注目。
步子微頓,他停在原地半刻, 怔怔的看了許久,深邃的眸黏在那處白嫩的後頸處,沒移開。悠地,胸口湧起熱意,隨著呼吸愈發洶湧,勢不可擋。
陸越欽擰眉往下看了眼,側過身去,擋住那明顯的輪廓,他望著樹影深呼吸,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忽然這樣了?還是青天白日,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狀況。
他不重欲,就算情慾忍耐不住,也是自己解決,眼下…很難受,有點忍不住。
這是第幾次了?陸越欽細細一想,超過三次了,每次都是對著她,不分白日黑夜的有熱意,這種情況,超出他的控制範圍,掌控不住的感覺十分可怕。
他對一個小姑娘有興趣。
只要想到這一點,陸越欽便覺得荒唐。
整理好情緒,陸越欽直接回了房,砰的一聲,房門合上,擋住日光和視線。
徐若雲心漏掉一拍,回頭看見齊卓走過,才知陸越欽回來了,她低頭把線咬斷,裡衣剛好完成,正好拿去給他試試。
她推門進去,陸越欽剛好在喝涼茶,一杯一杯,連著喝了好幾杯,燥熱方才緩解。
徐若雲拿著衣裳走近,笑容甜美,“阿欽,裡衣我做好了,你要不要試試?”
她很期待,一雙眼一眨不眨的注視他,沒察覺他的異常,陸越欽與她對視半晌,喉結滾動著移開目光。
“放著吧。”
不試嗎?她廢了好大功夫做的,第一次做衣裳呢。
徐若雲不想放棄,伸手去扯他的衣袖,經過些許日子的相處,他們關係不再陌生,熟悉許多,偶爾撒嬌也沒關係。所以她才有膽子靠近。
“現在試吧,要是哪裡不合適,我好改。”
陸越欽的心思完全不在衣服上,此刻他思緒繁雜,腦子亂糟糟的,根本不想試什麼衣服,於是冷著臉道:“晚上試。”
他的態度冷淡,再厚臉皮纏著他,顯得她不懂事了。徐若雲訕訕的收回手,把衣服疊好放在一邊。
“哦,你別忘了。”
她猜不透他,時而溫柔,時而冷淡,情緒轉換那麼快,她壓根不知道怎麼了,他也不說。前幾日說那事過去了,她為此高興了好幾日,現在又冷著臉,陸越欽這個男人真是煩。
屋裡好悶,就算深呼吸也不頂用,徐若雲要出去透透氣。
粉色的裙襬飛揚,小姑娘轉身要出去,聽見動靜的男人回身,望著她的背影,誰知走了兩步,徐若雲忽然轉頭,撞進一雙漆黑幽深的眼底。
目光交纏,微妙的感覺在蔓延。
徐若雲眼睫輕顫,澄澈的眼緩緩下移,落在那不明顯的輪廓上,那是怎麼了?沒見過。
她疑惑,問出口:“你怎麼了?”眼睛依舊沒移開,她很好奇。
察覺她的視線,陸越欽尷尬的咳嗽聲,耳垂微紅,然後在桌邊坐下,擋住令人尷尬的地方。男人吞嚥下,再次轉頭,薄唇輕啟:“不懂?”
徐若雲皺眉,懂什麼?
困惑的眼神,不知是裝的,還是真不懂。
陸越欽招招手,示意她過來,等人坐在旁邊,他便問:“出嫁前,沒人教你什麼?”
不是都有府中的媽媽教床笫之事,還有給春|宮圖看,怎麼,她沒看過嗎?還是徐府的媽媽沒教。
陸越欽想弄清楚,到底是徐府教了她狐媚之術,還是他自己有了渴望。
徐若雲最怕的就是談到徐家的事,她心虛且驚慌,眼睛眨了兩下,說話支支吾吾。
“是教了。”
“教了什麼?”
陸越欽問的仔細,想到她最會說謊,於是補充道:“老實說,不準說謊。”
她深吸下,胸口起伏,“教我孝順公婆,伺候丈夫,安分守己。”
徐成義還說,要她最好在陸越欽身邊吹枕邊風,讓他升官加爵,當然,這些她是不會對陸越欽說的。
“還有呢?”
徐若雲搖頭,小聲的說沒了,她偷看陸越欽一眼,又心虛的低頭,這幅神情落在男人眼底,就是刻意隱瞞。
陸越欽倒不生氣,反正他習慣她說謊了,男人身子前傾,稍稍靠近些,一開口,就是好聞的松木香。
“比如說,閨房之樂。”
話落,徐若雲臉蛋緋紅,懂他的意思了。她點了下腦袋,咬著唇瓣說道:“一本書,上面有,親吻。”
她抬頭,大膽的睨了眼男人的唇,薄而性感,水潤的感覺,比書上的好看多了。
陸越欽勾唇笑,嗓音愉悅,看向她的目光已然沒了探究,而是帶著輕鬆的神態。
她真不懂,要是他教的太多,會不會哭?
陸越欽見過她哭的樣子,惹人憐惜,眉目有勾人的媚態,他沒忘,想必把她親哭時,也是極漂亮的。
他壓下心頭躁動,坐直身板,道:“把衣服拿過來,我試試。”
聽到他要試衣裳,徐若雲立馬把他的異樣忘了,拿起衣裳就過來給他。
當天晚上,陸越欽就穿著這件裡衣睡覺,洗都沒洗。
徐若雲說給他洗一下,陸越欽不願意,無奈,只好隨他去了。不過她決定,多給陸越欽做幾身,讓他換著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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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越欽沐浴好,她已經熟睡,背對著外邊,長髮鋪滿枕,烏黑髮亮,襯著曼妙身姿,愈發勾人。
他立在邊上,靜默的看了半刻,她總是背對自己,躲避他的眼神,羞赧的臉紅,卻不知道,他喜歡盯著她的後頸看,無論何時何地,他的眼睛都是往後頸處瞥,那處很白,很嫩,也很漂亮。
陸越欽輕提喉結,輕手輕腳的上榻,背對著外邊,凝視著她。
翌日出門時,陸越欽叮囑她:“今天很晚回來,別等我。”
徐若雲知道他忙,不是在刑部,就是往大理寺跑,作為他的妻子,忙幫不上,但關心是要的。
“去哪?跟誰一起?”
陸越欽活了二十幾年,出門從未跟人交代什麼,更別說去哪,做什麼。但她問了,陸越欽會說。
“跟周時清喝酒。”
他隱瞞了一點,喝酒是喝酒,只不過是去別的地喝酒。陸越欽下意識的不想讓她知道,怕她多想。
徐若雲哦了聲,轉頭就忙自己的事。
陸越欽和周時清約的是下午,當然,少不了林景深,三人本打算去酒樓,是陸越欽走到半道提出去別的地。
“景深許久沒去春風樓了,今晚去那。”
林景深眼一瞥,打趣道:“得了,想去就直說,別帶上我。”
陸越欽那點心思瞞不過兩人,嘴硬得很。
“去就去唄。”周時清無所謂,沒人管得著,倒是陸越欽,成親的人老是往那裡跑,家裡的不生氣嗎?
“小姑娘不生氣啊?”他問。
提起徐若雲,陸越欽的面色柔和些,但周時清的稱呼不對,成親之前這麼喊就罷了,現在他們結為夫妻,再這麼喊就不對了。
“什麼小姑娘?叫陸少夫人。”
語氣霸道又強勢,彷彿徐若雲是他的所有物一樣,佔有慾十足。
周時清和林景深對視眼,不可置信的挑眉,對他說出來的話感到驚奇。
依舊是春風樓,房間也是上次的那間,但今晚的情況不同,周時清兩人還沒落座,陸越欽便開口:“你兩去別的房間。”
意思是他自個要一間。
兩人驚訝的看他,搞不懂了,頭一回啊,莫非陸世子開竅了?
周時清問也不問就出去,林景深緊隨其後,兩人沒走,靠在二樓的欄杆處,有一搭沒一搭的調侃閒聊。
“他今晚發什麼癲?”
林景深看著樓裡的花魁進去,挑眉聳肩,“估摸著在家沒滿足,出來找刺激。”
周時清贊同,“你猜多久?”
旁邊人笑了聲,胸膛顫動,“一炷香。”
周時清搖頭,“以他的體力,怎麼著也得半個時辰。”
兩人對視一眼,按奈不住笑意,臉上的笑容還未散去,裡邊的人就黑著臉出來,臉色別提多難看。
“這麼快?”兩人驚歎。
陸越欽沉臉,什麼花魁,庸脂俗粉,他快要吐了。
他只是想試試,自己是對女人有反應,還是,只對徐若雲。
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