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的此刻就像那日的那刻——母親告知她噩耗的那一日——於她就是世界的末日。
潘悅在高潔二十二歲自愛丁堡藝術學院畢業的那一年得了胃癌,她並未如同一般的母親那樣對兒女隱瞞,而是待高潔學成歸來後,將香港美生集團和英國艾芙麗集團的設計部門主管的名片放到高潔的書桌上。
她以一種平靜而家常的口吻告訴高潔:“潔潔,媽咪恐怕不能陪伴你更長的時間了,這裡有兩家很好的公司,媽咪希望你的未來能走得更穩。”
除了兩張名片以外,高潔還拿到了母親親手遞給她的診斷書。
薄薄一頁紙,重重壓在她成年後的起點上。
但是面對著母親平靜的面容,高潔用盡力維持著的不顫抖的聲音說:“媽咪,讓我陪你去醫院。”
高潔以奔波在求職和求醫的兩條路上,開始自己的成年人生,尚未努力適應,卻不得不面對接踵而來的打擊。
司澄的電話從遙遠的愛丁堡打來,對她說:“jocelyn,我們分手吧。”
潔身自愛(5)
其時,司澄的聲音空淨悠遠又模糊曖昧,就像蘇格蘭變幻無常,琢磨不定的天氣。
離開愛丁堡三個月,高潔還是記得她在學院的宿舍裡給母親打電話不過半個小時,就會遇上兩晴兩雨,掛上彩虹。
她那個時候在電話裡頭同母親講:“我在這裡很好,剛才看到了彩虹。”
於高潔來說,在愛丁堡留學的日子與在大陸隨同母親漂泊的日子沒有什麼不同,一樣地目標專一,專心致志地當學習機器,唯一的缺憾是母親不在身邊。高潔唯有把臨行前母親那一句“不要光顧著讀書,這個世界上還有別的很好的風光,好好去玩兒,享受你的青春。”牢記心上,只是一直未真正抽出空去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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