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飽和度高的顏色和曼約頓總是適配,再加上他身上自帶的矜貴又紳士氣場,越來越多的人停下來為霍深駐足,男孩女孩兒們躲在傘下,好奇地打量他。
沈月島的心情突然就不好了。
凱蒂夫人剛和霍深打完招呼,本來應該是貼面禮,夫人還下意識稍稍前傾了下身體,但被霍深輕輕握住指尖的動作給自然又不失禮地擋了過去:“夫人,我備車送您回去嗎?”
“不用了,霍先生,我要找個草坪好好享受這個下午。”
凱蒂夫人走了,沈月島還在生悶氣。
霍深把兩隻手上的手套都摘下來,牽過沈月島刻著刺青的手,微微俯身吻在他手背上。
“hello love.”
他直起腰摩挲著沈月島的側臉,眼神珍愛又虔誠:“今天上午過得好嗎?”
沈月島沒有回話,抽出手輕飄飄地在他小臂上拍了一下:“不好!過得很壞!”
他想把這隻無時無刻不在散發魅力的花孔雀的毛給拔掉!
霍深當然知道他在煩惱什麼,牽著他的手把他接上馬車,兩人並排坐在一起。
“你最近好像很會吃醋。”霍深語氣促狹。
沈月島嘟囔:“你聽起來好像很得意。”
“沒有,只是會有些懷念。”
“懷念什麼啊?”
“以前在草原上,一有遊客和我示好,你就趕緊跑過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瞪著人家,還氣鼓鼓的,搞砸了我很多生意。”
沈月島後知後覺地害臊起來:“對不起啊,害得你沒錢賺。”
“不用對不起,我本來就不想做那些生意,我只想趕緊忙完好去陪你。”
於是沈月島糟糕的心情瞬間被霍深捋順,他湊過去靠在人肩膀上,說他今天做了很多事情。
“辛苦了,要不要去附近的市集逛逛?”
“好啊,正好在那解決午飯。”沈月島從口袋裡拿出塊糖來,“喏,上午唱詩班的孩子給我的,我覺得好吃,給你留了一塊。”
他把糖剝開送進霍深嘴裡,問他怎麼樣。
霍深還沒嚐到味道就說好吃,吃完了才囑咐他:“以後別亂吃外面的東西。”
“好嘛我知道了。”
沈月島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霍深捏著他的後脖子按揉:“好乖。”
“嘿嘿,那有沒有獎勵?”
“當然有,乖不乖都有獎勵。”
霍深知道他想要什麼,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晚上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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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平安夜了,街上的店面都紛紛裝飾起來,節日氛圍濃重。
家裡有小孩兒,霍深就買了些彩紙回去給他們包平安果。
小亨和裴溪洄都不喜歡吃蘋果,沈月島也不愛,就瞄上了庭院裡的柿子樹。
這是今年最後一茬柿子了。
經歷了一整季的沉澱,果實熟透,糖度變得很高,只是果子結的少,還大多在樹頂上。
沈月島等不及西蒙大叔拿網子來,擼起袖子蹭蹭兩下爬上樹,怕霍深知道還讓小亨給他放哨。
他在上面不亦樂乎地摘,裴溪洄在下面興高采烈地接,小亨剛認回哥哥滿心滿眼只有沈月島,趴在籬笆邊上眼巴巴地欣賞哥哥偉岸的身姿,仨孩子玩得特別好。
直到霍深和靳寒過來。
小亨欣賞得太入迷了,有人過來都不知道。
霍深看了一眼樹上的沈月島,悄無聲息地走到小亨身後,小亨嚇得剛要叫,就被他捂住了嘴。
“別出聲。”
霍深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小亨一雙眼睛大瞪起來,心道這下完了。
他像只小雞仔似的被霍深拎著後衣領趕到一邊,靳寒也如法炮製地帶走了小裴。
沈月島在上面像只猴子一樣上躥下跳滿樹亂爬,只顧著摘柿子,完全沒意識到即將到來的風暴,直到他兜著一下襬的柿子興奮地朝下面叫人時,正對上霍深那張看好戲的臉。
“我艹——”
沈月島一下愣在樹上,兜著的柿子咕嚕嚕往下掉,他著急去撿腳下一滑,直直從樹上摔了下來。
“別接我別接我!”他邊往下掉邊大聲喊。
霍深聽都沒聽,立刻衝過去張開手臂,就像接一個大號柿子一樣雙手兜住沈月島。
然後兩人頭碰頭摔在了地上,坐了一褲子的柿子。
“說了別接我!”沈月島嚇壞了,還沒爬起來呢,半跪著蹭到霍深那裡,檢查他的手臂。
霍深的胳膊還沒長好,再抻著了。
“你怎麼樣啊?胳膊疼不疼?這樹不高,我又沒爬到頂,真摔下來頂多疼一下。”
“沒事。”霍深說,“你才多重。”
“什麼叫我才多重,我再瘦也一百多斤呢,你還當以前啊隨隨便便拎著我在馬上跑。”沈月島握著他的手,心疼得不行,反覆檢查好幾遍確認一點事沒有才放心,轉頭又開始心疼自己的柿子。
都被坐扁了,他摘了好久呢。
他隨手把霍深丟在地上,扶都不扶起,趕緊去撿地上還倖存的柿子。
享受了兩秒不到關愛的霍深:“……”
“突然有點疼,好像抻著了。”
“抻著了?哪啊?”沈月島扔下柿子急吼吼跑回來。
霍深隨便在手上指了個地方:“這兒,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