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駛了一小段路程之後停了下來,從車上走下來的那個男人幾天前穆又恩在伊斯坦布林見過。
真是的,這個混蛋居然找到這裡來!
一下子,那個男人在穆又恩心裡的好感度直線下墜,她站停皺著眉頭看著一步步向著自己走來的柏原繡。
柏原繡的臉迎著西移的日光對著她扯開一個看起來還算溫和的笑容,謝天謝地,穆又恩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類似於那天痴迷的目光。
不過她還是不爽,因為不爽她冷冷的看著他。
“帶奶奶出來散步麼?”柏原繡停在她幾步之遙的所在,第一句話很是自來熟。
等等,穆又恩反應過來才覺得柏原繡的話很可疑,這個混蛋該不會為了證實她是趙香儂而把她的祖宗十八代翻查個遍吧?
“柏原繡,你為什麼知道她是我奶奶?”本來穆又恩還想質問他你是不是找人查我之類的話,可考慮到自作多情一直是她的老毛病就把後面的話嚥下了。
“你們一看就知道是祖孫關係。”柏原繡輕描淡寫的,事實上,他剛剛是說漏嘴了,他在喬給他的那份資料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老人,那是穆又恩患有阿爾茨海默症的奶奶。
看著目光呆滯的老人柏原繡心裡又添上挫敗,資料得到現實印證讓他五味陳雜。
“穆又恩,我幾天後就回去了。”柏原繡趕緊接著說,目前最要緊的是打掉穆又恩的警惕心裡拿到她的簽名:“今天我到這裡來不是來糾纏你的,我只是想在臨走前來看看你,就看一眼。”
果然,他的話收到了效果,她表情不再像剛剛的那樣咄咄逼人。
想起什麼似的,柏原繡再次走回車裡開啟車門拿出那束茶花,把茶花送到穆又恩的面前。
“送給你,這是我在那邊的路上摘的,我覺得它很適合你,同時,我想我應該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柏原繡,來自於美國的伊利諾伊州,從小在芝加哥長大。”
呃……面對著那一大束嬌豔欲滴的茶花穆又恩還真的有點說不出話來,那是讓她最有好感度的花,特別是白色的茶花。
巧的是,柏原繡摘的是白色的茶花,穆又恩對柏原繡的好感度又開始悄悄的飆升。
眼前的女人把屬於她的喜怒哀樂都呈現在她的臉上,而趙香儂恰恰相反她把她的喜怒哀樂都藏在了心上,有那麼一瞬間,柏原繡想回到車子裡,開著車子離開這裡,車速有多快就有多快。
手裡的茶花被接走,她目光落在他的皮鞋上問他:“我猜你在摘這些花的時候一定被茶園的主人追了。”
柏原繡點頭,不過追他的是主人家的大狗。
“聽說住在美國的男人都喜歡送花給女人?聽說住在美國的女人不是節日也可以常常收到花。”穆又恩問,她覺得那真是一個好習慣,土耳其的男人極少會送花給女人,有也是需要在節日裡。
安拓海就從來沒有送花給她,這讓她很遺憾。
柏原繡點頭:“可愛的女人們會把鮮花排在第一,狗狗排在第二,珠寶排在第三,男人排在第四。”
她眯起眼睛笑,笑著看他。
迎面而來的日光讓他頭暈目眩趕緊別開臉去,柏原繡不敢去看那張臉,她用充滿歉意的聲音和他說:“對不起,我……剛剛……”
臉重新面對著她勉強擠出笑容。
“我眯起眼睛時真的很像她嗎?”
他點了點頭。
“你要離開這裡嗎?”
他再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說:“嗯,我過幾天就離開這裡,以後我可能不會再來到這裡,如果來的話我想也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而不是為了尋找。”
這次,輪到她點頭,臉上的表情寫滿著為他感到高興還有祝福。
柏原繡垂下眼睛,喬的那句“趙香儂死了”在這刻好像要變成真的了。
咬著牙,柏原繡說:“穆又恩,我能耽誤你一點時間嗎?”
在他的車上,放有卡片和筆,來之前他和喬約定這是屬於他最後一次機會,或許應該說是他給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這個機會過後他要開始學習去放下。
穆又恩把奶奶交給在附近整理果園的人照顧坐上柏原繡的車,車子沿著前面的公路行駛,柏原繡說想讓她帶他到附近轉轉他說這裡風景很美。
穆又恩知道柏原繡並不是為了看風景柏原繡而是為了看她,看她那張和另外一個女人長得一模一樣的臉,或許,他需要一點的時間找一些屬於心靈的寄託。
車子停在較高的一處所在,從這裡所看之處盡是綠油油的一片,車子停下來之後柏原繡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柏先生,或許你想說一些她的事情給我聽嗎?”穆又恩打破沉默:“如果想說的話我會好好聽的。”
柏原繡看了她一眼之後搖頭,小片刻過去彷彿想起什麼他從車抽屜裡拿出一張明信片,把明信片拿到她面前:“這是我幾天前在伊斯坦布林看到的,我很喜歡,你能不能在上面寫點什麼,我想留下來當紀念。”
那是一張褐色和橙色搭配的土耳其老建築,穆又恩從柏原繡手裡接過了明信片和筆。
作者有話要說:
☆、像開始也像結束(08)
穆又恩一路小跑回家,她一邊跑著頭皮一邊在發麻,這下糟了,送走柏原繡之後穆又恩去接奶奶,果園主人告知她奶奶被不久前被安拓海接走了。
“聽到你上了別的男人的車時安的臉變得就是這種顏色。”果園主人指著暗沉的天空幸災樂禍,他還告訴她在她離開那會奶奶從輪椅上摔下來擦到額頭了。
穆又恩拍著自己的頭,拓海走的時候明明讓她照顧好奶奶的,這下……站在門口,穆又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推開門。
屋裡的燈已經點上了,廚房有蒸飯的香氣,一聞到那股香氣穆又恩就知道安拓海在做她喜歡的土耳其臘腸蒸飯,穆又恩把柏原繡給她的茶花還有從他車裡拿到的幾本雜誌放在房間裡。
安拓海在給奶奶洗臉,他的腳邊放著衛生急救盒子,穆又恩走了過去叫了一聲“阿拓。”安拓海看也沒有看她一眼。
“我來吧。”穆又恩說了一聲從安拓海接過毛巾。
安拓海把毛巾給她一言不發擦著她的肩膀離開。
穆又恩把奶奶的臉擦得乾乾淨淨的,然後給奶奶額頭上擦傷的地方抹上藥,等一切妥當之後把奶奶推到客廳讓她看電視。
一開啟房間門穆又恩就看到安拓海剛剛點上煙,鑑於以前發生的事情穆又恩第一時間撲過去,從安拓海手中搶走剛剛點燃的香菸丟在地上,腳迫不及待的踩滅。
安拓海不常抽菸,偶爾抽也從不在她面前抽,唯一在她面前抽的那次發生在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