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夜聲不贊同，他卻態度堅決。

【你已經累了，今天就到此為止。穿這套衣服本來就不舒服，先回去脫了它好好休息。】

【不！這是我的職責。】

【海洋意志選擇我成為繼承者，我也理應庇護海洋。】

沒想到有一天會用腦電波吵架。

旁邊眾人都忙著採集樣本，只有章元鎮發現他倆在眉來眼去，短暫遲疑後也明智地裝沒看見，回頭繼續撿珊瑚。

勸他不能硬來。周夜聲剛在家裡經歷了一波，這會兒已經有些經驗，耐心地給他講道理。

【現在直接去找太倉促了，無從下手還要費些周折。】

【我把收集的地理資訊發給殷幸，讓他做個模型幫你分析汙染源位置。下次再來直接就能找到汙染源，事半功倍。】

【先回去休息，下次我們兩個來。我跟你來，不用穿潛水服，你用尾巴游泳，比現在這樣舒服多了。】

虞曉勾了勾嘴角，有點想笑。他說要“回去休息”，好像忘記了對於人魚而言，海洋才是要回的家。

但耐心講道理確實很有作用。虞曉認真思索片刻，被說服了，把手交給他，飄搖著起身。

【好。】

周夜聲給其他人打了個訊號，一隻手環著他往上游。虞曉領受了這份好意，安靜地放鬆身體，額頭輕抵著他的肩膀。露出潛水服的脖頸和臉頰上星光點點，在幽深的海水中閃著細碎的光芒。

不知是否彼此精神力有一部分融合的緣故，周夜聲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疲累和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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