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鴆止渴？”方鈍皺了皺眉頭：“莫非……閣老和大司馬的意思，是交給李哲去辦？”

徐階的預設讓幾個大學士都一起憂疑起來。

“李哲眼下雖無……無不妥之跡，但是……”丁汝夔細心地考慮著措辭：“但是他的權力似乎已太大了……再將漕運交給他，只怕……不妥，不妥……”

徐階拿出了一個文件來，這份文件是錦衣衛呈上來的，上面羅列了嚴世蕃的行程，幾個閣臣和尚書看了之後都心中大驚。

“嚴世蕃到過淮安了，而且去了不止一次！而陳思美那邊也有迴應，他的幕僚現在只怕就在南京！就我得到的訊息，嚴分宜應該已許了陳思美相當大的好處！”徐階道：“我們離淮安遠，行事不如嚴分宜方便，若搶著拉攏陳思美，未必拉攏得過他們。若想不用權謀，而用堂堂正正手段，眼下卻也只有李哲才有這個本事！”

歐陽德沉吟道：“可是閣老，若是將漕銀也放在李哲手上，那……那這個天下……”

徐階眺望東南：“所以，也是時候看看他是什麼意思了……”

諸大臣面面相覷，心裡都是一沉，按照名分，他們都是李彥直的上司，這幾個月來李彥直也都很配合他們的施政，聽從他們的號令，可遇到權力核心的大事時，他們卻又發現有選擇權力的人卻不是他們，而是李彥直。

許久，丁汝夔才道：“好吧，就依閣老所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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