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無盡的人像從每個螢幕上流過。男女老少、紅黃黑白。現在每一張停留的時間剛夠眼睛看清，然而速度還在加快，人數還在增多。情侶相視而笑，父母訓斥小孩，拳手一攻一防，籃球場上一瞬間在擊掌，下一瞬間在群毆。每一張都是人，到處都是人，越來越密集：課堂上的學生人人盯著電腦螢幕；街頭蜂擁的暴民人人拿著手機；列隊防禦的警察人人掛著對講機；沙漠中的軍車隊，士兵的頭盔簇擁著天線。影像中城市場景越來越多，視點越來越高，像是低空飛行拍攝，甚至可以認出銀座、徐家彙、曼哈頓尖峰時刻的街景。

鋪天蓋地全是人。全都在看手機、打電話。

影像的流動快到無法分辨時，王招弟終於能夠呼吸，瞟了一眼圖海川。世上最強大的ai剛剛向全世界證明了他的成就、他的正確。然而他已經沒看螢幕了，雙手捧著《搖籃時代》發呆，目光快要把硬殼封面戳穿。

所有螢幕一片亂閃之時，回答戛然而止，就像從沒來過。

每個螢幕都回到開始前的狀態，除了麥基的破音影片。現在他的鏡頭被一塊紙板擋住：

5分鐘後問題2/3

轉發

※※※

麥基坐在終端前喘息。手機和四周螢幕都回到先前的社交媒體視窗，剛才穹頂上的萬花筒也消失無蹤。

它回答了。答案不出意料，圖海川已經講得很明白。成功在於回答行為本身，下一個問題才是關鍵。看看社交媒體，自己已經紅了，恐怕是網際網路歷史上紅得最快、最猛的記錄。下面應該不需要這些傻逼行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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