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嚥了一口口水,用手指驚恐的指著許朝陽,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是他……他不是我兒子……他是妖怪,妖怪!!!”
許老孃一直坐在地上不起來,看到老伴兒這麼說,也連忙跟著符合:“對的對的,他昨天晚上還想打我們呢。”
許朝陽沒想到許老爹會聯想到妖怪這一方面,這可不行,在這個時代,只要跟神神鬼鬼的沾上邊,最後怎麼樣還真不一定,他連忙解釋道:“爹,娘,你們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只是有了夫郎,想對他好,為什麼你們要這麼汙衊我?”
他並不怕村裡人相信許老爹,畢竟這個老頭兒平時就好面子,大話不離口,汙衊大兒子更是常態,這次說他是妖怪,大家也都會見怪不怪了。
想到這裡,許朝陽繼續說道:“我為這個家付出的還不夠多嗎?我夫郎被爹打的起不來床了,我想給他拿點吃的……”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讓看熱鬧的人都有點不忍心了,也是,娶了夫郎,陽小子難免會為他和夫郎打算一下,有一點改變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再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這麼一個大小夥子。
尤其是鄰家賀大嫂,她是看著陽小子長大的,這個家怎麼對陽小子她是看的一清二楚,連忙說道:“對啊,許老爹,你不能因為陽小子疼愛夫郎就這麼說他啊。”
“是啊,陽小子有了夫郎,想法變了也是能理解的!”
“再說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這也多虧了陽小子孝順,要是我,早就受不了了。”
“……”
“你……你……你們?!”許老爹顫抖的手指著圍觀的人,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鄉親沒一個站在他這邊。
他不知道的是村裡人早就看不慣他了,平時把兒子當畜生養,不是打就是罵,雖說是他家裡的事,可總歸影響不好。
許朝陽看著村名對著許老漢指指點點,身體故意晃了一下,用手扶住額頭,又加了一把火,“前兩天爹把我按在水缸裡,到現在頭疼的還沒緩過來,要不是我夫郎幫我按了一晚上,也許我已經疼死了!”
說完他看了一眼他房間的位置,外面這麼“熱鬧”他的小夫郎可不要這會兒出來啊。
其實常樂早就偷偷從門口往外瞧了,聽到許老爹說相公是妖怪,差點忍不住跑出去幫許朝陽辯解,可最後還是忍住了,他不能拖相公後腿,想到這裡,他用手弄亂自己的頭髮,脫掉外衣躺在了床上。
許朝陽收回看向屋子的目光,彎下腰咳嗽了兩聲,臉上顯出了痛苦的表情,眼裡的淚水也跟著流了出來。
賀大嫂放開許老孃,連忙扶住許朝陽,“陽小子,你別站著了,趕緊進去休息吧。”
許朝陽無力的掙扎開賀大嫂的手,小聲說道:“不行,我還要去地裡幹活呢,要不然爹又要打人……”
話音未落,就見人群中出現了一個穿著幹練的中年男人,他望向許朝陽說道:“沒關係,今天我做主,陽小子就多休息幾天吧!”
說完又嘆了口氣,對著許老爹說,“老許啊,別鬧了,讓陽小子休息幾天吧,何苦弄成這樣呢”
“村長,你不要被他騙了,他真的是妖怪啊!”許老爹看到來人,本來以為有了靠山,可沒想到村長居然也被這妖怪騙了。
村長見許老爹還再大吼大叫,連忙制止:“別胡說了,不管怎麼樣,讓陽小子先把病養好再說。”他哪裡能讓許老爹胡說,這話要是傳出去了,別人會怎麼看他們荷花村,他們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賀家媳婦兒,你先把陽小子扶進去休息,”又對圍觀的群眾說道,“都散了吧,散了吧,各位吃了飯的就去地裡幹活,沒吃的趕緊回家吃飯,別看了。”
一大早的圍在這裡,幸好村裡沒外人,否則還以為他們荷花村的人都是喜歡看熱鬧的三姑六婆呢。
大夥兒看村長開始趕人,也不好多待,相互看了一眼,慢慢的散開了,畢竟是別人家的事,他們也就是看看熱鬧,偶爾說一兩句自認為的公道話,過一兩個時辰也就忘了。
村長看著大家離開後,轉頭對坐在地上的許老孃和許老爹說道:“好了,就這麼著吧,既然陽小子也娶了雙兒,那就是成家的人了,以後你要注意,不要又打又罵的。”說完不再理他們,也離開了許家。
許家的事他是真的管不,說也說不清,就只能委屈陽小子了,村長搖搖頭,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而賀大嫂扶著許朝陽,看到窗臺上的饅頭和雞蛋,拿在了手裡,對著許朝陽小聲的說:“好了,我扶你進去吧,多和你夫郎休息幾天,養好精神再說。”
許朝陽點點頭,順著賀大嫂的力,走回他的小屋。
走到門口,賀大嫂放開許朝陽,說道:“你夫郎在裡面,我就不進去了。”她畢竟是個女眷,雙兒雖說和女眷差不了,可人家是新婚,她還是要避嫌的。
“謝謝大嫂,等我和夫郎身體好了再去你家謝謝你!”在陽小子的記憶裡,賀大嫂是少數真心對待他的人,許朝陽對賀大嫂也很有好感,所以說話也很客氣。
賀大嫂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走了。
許朝陽拿著早飯有進門,看常樂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他彎起了嘴角笑了出來,這個小夫郎還真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