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不了的。”博士斬釘截鐵，“她非常喜歡、特別喜歡、痴迷、沉醉於畫畫。”

碧心迷惑，他有點聽不懂博士在說什麼了。

然而，博士還在往下說：“對她來說，繪畫就是她生命的全部，沒什麼能比得過繪畫，誰也不行。”

那是一個蟬鳴不斷的夏夜。

他的媽媽在畫室裡呢喃著，隨即將他帶到她的傑作前。

‘□□□，你知道嗎？’女人嘴裡帶著一股酒氣，‘經紀人說，他已經幫我聯絡好了一區青年藝術家繪畫展，現在只需要交十萬塊聯盟幣，我的畫作就能被搬進去展覽！這下！哈哈，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我的畫作！你明白嗎？’

她重複著‘你明白嗎’，對著當時只有七歲的博士。

隨即，女人蹲下身，撫摸著他那一雙如紅寶石一般的眼睛。

‘你太漂亮了，孩子，幫幫媽媽，好嗎？一定會有好心人，願意用十萬塊來收藏你美麗的眼睛。’

夏夜燥熱，他空洞的右眼眶發癢。

碧心看著陷入沉默的博士，忍不住問：“然後呢？”

“然後？”博士扭頭，燦爛的笑道，“她沒能來得及完成最後的畫作，所以我替她完成了。”

以皮囊為畫布，以血液為顏料。

這幅畫如今就掛在一區的藝術館裡。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大名。

不知為何，氣氛就變得有些蕭條起來。

碧心抱著有點髒兮兮的玩偶，他看來看去，最後有點尷尬的撓撓臉。

“博、博士，那你媽媽一定很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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