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嬰,在神不知鬼不覺的
情況下偷天換日,上演了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她聽從了醫生的話把孩子送到了上海的一家孤兒院,說
那是一名棄嬰,於是,所有人都以為榮西生的那名女嬰死了。”
“而那名最終被抱到孤兒院的女嬰就是後來的林慕梅。”
冬小葵身體一震,那是一種最不由自主的本能反應,沒有來由的。
吳芳菲抱著胳膊,傾斜著身體向著冬小葵。
“冬小葵,你猜,在另外的一個產房裡那位年輕的產婦是誰?”
冬小葵的心突突的跳了起來,那個名字就要脫口而出了,那個自始至終從尤連城口中聽說過卻沒有真
正見上一面的美麗婦人的名字就要脫口而出了。
不會的,不會的,冬小葵搖著頭,搖著。
不會用這麼戲劇化的事情發生的,怎麼可能?這又不是電影,電視劇,不會有這樣巧的事情發生的。
不會的!
“那位年輕的產婦的名字就叫做宋舒悅。”緩緩的,吳芳菲一字一句的說出。
隨著吳芳菲吐出那個名字,冬小葵有點想笑,這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宋舒悅也是一個悲劇。”吳芳菲說著,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不幸的事情呢?
“那個時候的宋舒悅就只有二十出頭,是一名很多人都看好前途無量的大學生,有一天晚上,這位大
學生在回家路上慘遭幾名醉漢的輪|奸,他們把不省人事的她拋到了地鐵站上,幸好,被一些好心的路人
送到了醫院裡,那時,她在醫院裡躺了四十天,四十天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宋舒悅的爸爸早死,她一直
和自己的媽媽相依為命,她的媽媽把她所有的心思都寄託在了這個女兒的身上了,那時,她讓自己的女兒
打掉了孩子,在那個時代,未婚媽媽象徵著的是一種桎梏,可平時一直很乖巧女兒硬是死活不肯,甚至於
以死相逼,最後,那位母親就用那樣的方法來讓自己的女兒死心。”
“在知道自己生下來的孩子已經不再後,宋舒悅聽從了醫生的建議和媽媽的安排到英國留學,從而認
識了尤凌雲。”
“宋舒悅的媽媽在自己的女兒離開英國後不久也病死了,收了紅包的那位醫生最後也受不了良心的譴
責,在若干的年後,來到了孤兒院,告訴了那位修女,告訴了她一切,那位修女寫信到倫敦把一切告訴了
林慕梅的養母,於是,就有了林慕梅是尤連城同母異父這樣的說法。”
吳芳菲驕傲的昂起了頭,指著自己:“而我,就是這件事情唯一的知情者,而你,是,第二個。”
冬小葵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只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垂下了手,吳芳菲笑得很慘淡,像是在哭。
“我覺得這一定是上帝在試探我,在考驗著我是不是一個善良的女孩,不然,怎麼會讓這樣的真相落
到了我的手上,不久前,我收到了來自美國的一封郵件,我的爺爺曾經在二十七年前委託一位私家偵探,
懷著僥倖的心裡想查查是不是在那個時候醫院弄錯了,會不會其實榮西生下的孩子其實沒有死,那位倒黴
的私家偵探經歷了千辛萬苦的追查之後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始末,他把他收集到了資料進行了詳細的整理,
可是,還沒有等他把資料送到了我爺爺面前,就被他的仇家砍死,他所得到的資料就這樣被塵封了下來,
後來,我的爺爺也陸續的找過幾位私家偵探,只是查到的結果都是讓人失望,後來,也就這樣放棄了,若
幹年後,倒黴的私家偵探的兒子無意中發現了那份資料,就把那份資料寄送給了我的爺爺。”
頓了頓,吳芳菲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而那份資料的簽收人就是我。”
吳芳菲手掌垂著自己的胸:“是我,是本小姐我,於是,上帝的試驗結果出來了。”
聳了聳肩:“很遺憾,我不是一個善良的人,我一直以為我很善良來著。”
吳芳菲昂望著天空:“如果我是善良的人的話,在知道這樣的事情後一定會把那份資料交給了我的爺
爺,而不是把它們毀掉,那可是屬於兩個女人的悲劇,我一直知道我的爺爺有多麼的想榮西,我的媽媽也
想她,她可是和我媽媽的感情很好呢,在她和家族脫離關係的時期裡,她可沒少打電話給我的媽媽。”
“要是,爺爺知道了榮西的女兒還活著那該樂壞了吧。”
吳芳菲繼續昂望著,只是,淚水漸漸的從她的眼角淌了下來,微笑:“冬小葵,你知道嗎?如果榮西
還活著的話,那麼,我就應該叫她為姨媽,而。。”
“而林慕慕。。。而我應該叫林慕梅為表姐。”
慢慢的,吳芳菲抽泣了起來,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而哭,就只是單純的想發洩,發洩這麼奇怪的緣分。
“可是,這樣一來,林慕梅就會和我們家有來往,那樣一來,我就得要看著她和他相親相愛,我可以
忍受他們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幸福生活著,可我無法忍受他們在我面前幸福的生活著,我忍受不了這個。”
吳芳菲捂著頭,喃喃自語著,我忍受不了這個,忍受不了。。。
是的,她忍受不了,起碼,現在這個階段。
“如果我是你,我想我也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冬小葵安慰著這位情在緒崩潰邊緣的姑娘。
她真可憐,竟然和林慕梅會是那樣的關係。
“吳芳菲,聽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邪惡的人只有自私的人,自私只是人的一種本能,你那樣做只是
反應了一種人性的常態,在意識到會受到傷害之前,理所當然的會保護自己讓自己不會受到傷害,所以,
你不需要自己責怪自己。”
“你也不必為這個心理愧疚,尤連城是什麼人,遲早的他會發現,自己竟然捲入瞭如此狗血的事件中
,當他發現原來上天跟她開了那麼大的一個玩笑。”
“我打賭,到了他發現的那一天,他會氣瘋的。”
緩緩的,吳芳菲放下了手,愀著冬小葵,冬小葵對著她笑了笑,她知道,那笑容一如既往的就像那朵
向著陽光的葵花。
“吳芳菲,我們去喝一杯吧。”冬小葵向吳芳菲提出了邀請。
這個時候,她認為她們有必要喝一杯,她們可是尤連城的傻子俱樂部的盟友,尤少爺的傻子俱樂部是
英國一家八卦媒體現發明的,在傻子俱樂部裡住的都是為尤連城發過瘋的姑娘,很遺憾,她們也是。
下午,一點整,冬小葵和吳芳菲來到了一家酒吧裡,要了最為高檔的包廂最好最貴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