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過是一枚耳釘。既不貴重,也不特別。
陳逾時其實沒必要跑一趟。
但不知怎地,就很想見她。
“很漂亮。”戴上那枚耳釘之後,陳逾時低聲,吻了下她耳朵。
動作很輕。
但景遙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還有軟涼的觸感,脖子小幅度地往後縮了一下。
陳逾時垂下視線,眼神變得晦暗。他看到昨晚那枚藏在她脖頸後面的吻痕。忽然間,男人的唇便覆了上去。
景遙被他親得高高地揚起了脖頸,“陳逾時......”
“嗯?”
呻吟和雙手都是顫抖的。想推開他,到頭來卻抱得更用力。
......
彼時的趙京玉還不知道他們已經搞在一起。還是那天趙南枝在外面逛街,偶然看到LED上正滾翻著景遙的宣傳影片,她才懶懶地說一句——“這不是那天逾時哥帶過來的女孩嗎?”
趙京玉揚眉,每一個字眼都讓他覺得挺新鮮,“逾時哥?帶過來的?女孩?”
“你逾時哥什麼時候帶過女孩?”
按趙京玉的瞭解,他那人的氣場對女人冰凍叄尺,估計連只母蚊子都沒有。
趙南枝指了指螢幕上的女孩,“就她啊。前兩週吧,南山哥有事找他,把他叫到了帝楓。”
真有意思。
趙京玉忍不住發笑。
趙京玉是愛玩,之前交過的女朋友也不在少數。成年人各取所需,所以有些人想要藉著他上位,趙小少爺對女人也是極其感慨,只要要求不過分,他自然想給就給。
就跟願意捧景遙一樣。
有什麼資源都可以往她身上砸。
但有個明確的界限。
稍微往前踏一步都不行。
畢竟有些人只是酒肉朋友,而有些是實打實的牽扯著各大關係網的。能聚在帝楓玩的自然都是後者,真正意義上的親友圈。
沒想到陳逾時還真帶她去。
不過帶了可能也不代表什麼。陳逾時這樣寡淡的性子,連親情都不甚放在眼裡,更何況是他們這些連血緣關係都沒有的人。
趙京玉“哦”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
兩個月後,景遙進組拍戲。時間過得非常緊湊。拍完這一天的戲份,收工時已是凌晨兩點。
景遙剛下水,頭髮還是溼的。助理趕緊拿了塊吸水的浴巾過來給她裹住,又給她拿了條厚毛毯。
“……剛才這一場戲很不錯,比第叄場的時候好多了。明天再補拍一條外景。還有這裡……你看他的眼神可以再豐富些……”
景遙就這樣靠在助理肩上,安靜地坐在監視器前聽副導演給她講剛才水下的那場戲。
她輕輕點頭,應得很乖巧。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天都泡在水裡的緣故,她眼圈很紅,嘴唇也溼溼的。
模樣看著我見猶憐。
旁邊有一臺攝影在拍攝幕後花絮,攝影助理在鏡頭後面喊了一聲景遙。景遙便抬起了頭,眼底洋溢的全是細碎的笑意。
無論是臺前還是臺後。
她好像都這樣漂亮,迷人。
就連跟在陳逾時身旁的張助都忍不住說:“有些人天生就是當明星的命。不看演技,光是看這張臉都會讓人覺得,她天生就該站在聚光燈下。”
哪怕此刻她只是坐在雜亂的攝影棚裡。燈光晦暗,四周嘈雜,所有工作人員和其他演員都聚在現場,人員眾多。
而她只是裹著一條毛毯,素顏,孱弱疲憊地縮在助理懷裡,也依然最閃耀奪目,輕而易舉地就能抓人眼球。
陳逾時忽然有些後悔把她捧到這麼高的位置。
可即便她不在這樣的位置,終有一天,她自己也會到達。
不是他選擇了她。
而是她願意讓他選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