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好，你先聽。]

[宜：嗯。]

黃恩宜放下了手機，拿出了筆記本。

窗外蟬鳴，初夏的陽光輕透，浸潤得樹葉葉脈紋路清晰，散發微光。

***

一個小時後，韋柯正在敲擊鍵盤，看見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泛起光亮，螢幕上顯示出黃恩宜的名字。他拿起手機，摁下了接聽按鈕，“恩宜。”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終於傳來了黃恩宜平靜的聲音，“你在忙嗎？”

“嗯，在畫圖。”

“噢。”

隨即而來的是再一次的沉默。韋柯右手習慣性搭在滑鼠上，看著cad裡的設計圖，凝神屏息，靜默聽著電話那頭的動靜，有所察覺。

“你哭了？”

黃恩宜努力鑄造的防線瞬間崩潰。她吸了一下鼻子，抹掉一顆眼淚。

韋柯關掉了畫圖軟體，“等著，我馬上過來。”

黃恩宜急忙勸阻，“不用不用！就快要開始另一堂講座了，我得回會議室，你來了我們也見不到面的。”

韋柯的滑鼠箭頭停留在電腦螢幕的右上角，他小心詢問，“是專家說了什麼嗎？”

“專家倒沒說什麼。他講的都是雞湯，不好聽。”黃恩宜向來不喜歡聽雞湯，越聽越叫人心情沮喪。她走下一級石階，會議室門前有一個小花園，一條石板路連線著鬱郁竹林，兩旁盡是茂盛綠植，她走進了蒲扇葉之間，“是……有一個應屆生，一個男生，坐在我前面，說……”

她的話沒說完，同桌小孟在石板路前方大聲呼喊，“恩宜，講座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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