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天地，不信仙神。

但實在有道理。

倪霽默默思量，她師叔到底是從哪裡挖到蔣瑛這塊寶的？

蔣瑛陡然轉了身，看著身後奏樂的修士，神色放鬆下來，史書堆裡真假難辨的傳言被她瞬間拋到九霄雲外，只心滿意足道：“你們這裡多好，多清淨，身後還淨是美人兒。”

聞世芳輕咳一聲。人皆愛美，但像蔣瑛這般說得坦坦蕩蕩又毫無顧忌的卻是少見。

況且……

她伸手召回玉牌，朝楊照夜微微一笑。

難得能見到讓蔣瑛退避的修士。

聞世芳睨了眼蔣瑛，“怎麼，這麼久了，你還是沒找到一個合你心意的美人？”

蔣瑛張口就來，一臉哀傷，“自是有的，只是她死了。”

兩人俱是一驚。

倪霽一臉震驚無措，愣愣道：“節哀。”

“當真？”聞世芳懷疑地看著蔣瑛。

“那倒不用，”蔣瑛眉飛色舞，一臉得意，“你們可真是！我這身無長物，一窮二白的，哪有人看得上我？”

聞世芳：“……”

倪霽：“……”

“前輩修為深厚，風姿綽約，更是如此有趣，怎會無人愛慕？”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

雲紋白袍，倪霽瞳孔一縮，是倪家人。

但她不認識。

等等，好像有些眼熟。

聞世芳也是一愣，看向了蔣瑛。

蔣瑛一臉雲淡風輕，誠懇道：“君姿容美甚，吾言而無信，面目可憎，望君速離，免受吾害。”

那女子卻不理會，輕飄飄的眼神掃過蔣瑛，在倪霽身上停頓些許，最後落到了聞世芳身上，抱拳笑道：“在下雲州倪家倪煦，陽煦山立之煦，貴地清淨，可能暫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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