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海半年都繚繞著霧氣，看不真切。不過，天氣好的時候，霧海便很是漂亮，譬如一匹無限大的灰藍緞子。”

“那……”四娘輕輕點了點頭，猶豫了幾番終於鼓起勇氣問道，“聽聞雲洲修煉法門眾多，不知他們可招收年紀稍大的學生麼？”

“四娘，不可無禮。”

話音剛落，孫三萬便用力咳了咳，神色有些難看地瞪了四娘一眼，又對著倪霽道：“仙長見諒，我四妹一心痴想修煉之術，還望仙長莫要怪罪。”

“無妨，也不用叫我仙長，”倪霽頓了頓，對著四娘笑了笑，“雲洲門派眾多，我也不能一一知曉。不過，有些門派並非以年齡根骨來招收學生，而更看重心性，若是有意求道，大可一試。”

“當真？”

“我為何騙你？”倪霽笑道，本欲再說些什麼，卻聽孫三萬冷然道，“那你是要將我們爹孃給拋下不管了？”

倪霽一愣，只見鄭二爺狀似無意地撥了撥火。猝然而逝的火星裡，四孃的神情變得有些不真切。

許久，四娘低啞的聲音慢慢響起：“我爹孃均是年老體弱，若我走了，怕是無人奉養他們。多謝仙長好意。”便轉身另找了個地方抱膝坐下。

倪霽瞅了瞅面色僵硬的孫三萬，又望著在跳躍火光中明明滅滅，看不真切的四娘，還是傳了一道音過去，“雲州門派世家眾多，招收弟子時間不定，你大可不必著急。此外，若以凡俗功法以武入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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