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薈彎唇,姿儀如舊但淡定勉強,她臉上的皺紋反射在電梯鍍銀的鏡面上,來年在抬頭時不小心看到,驀地移開了眼睛。
她不是一個害怕老去的人,可時光確實沒對徐薈下輕手,具象的東西更摧心。
“特別好,她還能像我們約定的那樣繼續向上攀登,我還在有些頂刊的文章裡看到過她的名字。現在想起來,在德國的那幾年算是我和她最好的時光了,也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如今我感覺自己已至遲暮,倘若有一天真有了棺槨與墳塋,你一定、一定不要告訴她。”
去年末官方媒體公佈全國人口預期壽命,年齡已以七打頭,剛過耳順之年的徐薈說出這番話十分不合適。
來年聽著不舒服,哪哪都不舒服,她張張嘴,下一秒話頭就被人截住:“我是去阿敘那裡領藥的,延續很多年的傳統了,起因是你和她在一起的那年我闖過大禍,她爺爺火冒三丈遷怒於她,後來我的藥就一直放在她辦公室,她會專門送一趟,這次她緊急出差,我沒什麼事,就自己跑來取。”
徐薈從電梯裡踏出去,背對著日色笑著朝來年歪歪頭,邀請道:“請你吃個飯吧,這次不進湘菜館了,我們去吃淮揚菜。”
來年沒有拒絕的理由。
有些慢性隱疾過於微不足道而讓人覺得講出口都是矯情,徐薈沒有細說自己得的是什麼病,只是在點菜時很仔細,她戴著眼鏡的樣子像是在瀏覽某一篇學術論文並在心底暗自盤算構唸的合理性,和褚老師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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