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陽光:“他啊,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的人,甚至勝過我自己。”說起那個人的時候,江夏初是笑著的,淡淡的滿足,只是片刻,眸中爬上了荒涼悲慼,“可是,以琛死了,這個世上再也沒有那樣一個人了。”
再也不會有那樣一個男人,不求任何回報地讓她予取予求了。
那個人已經成了一道傷疤,江夏初的傷疤,秦熙媛的傷疤。
秦熙媛也抬頭,看著江夏初看著的方向:“我知道,在你婚禮那一天。”
“不是的。”頓了頓,她夢囈一般地卻輕語,“是在那一天的前三天。”
秦熙媛驟然一驚:“你說什麼?”
江夏初似笑,非笑,闔上了眸子。
“以琛總說,我只要在你這就能好好睡一覺了。”
秦熙媛張張嘴,卻什麼也問不出來,緩緩輕柔的音樂流淌,將喧囂雜亂沉澱,只餘淡淡午後陽光,祥和地讓她不忍破壞。
軟椅上,閉上的長睫似有若無地輕顫,這是第一次,在這催眠樂裡,她難眠。
人啊,什麼都可以變,最怕變的心。
一股濃烈的煙味撲鼻而來,秦熙媛踩著一地的菸灰走近了書房。
左城熄了手裡未抽完的煙,抬眸:“如何?”
“記憶恢復了一部分?”
秦熙媛找了個離左城遠的地方坐下,睃了一眼菸灰缸,好傢伙,這人真不要命了。
“忘了什麼?”
這個男人總是這麼言簡意賅,惜字如金。
和左城說話就一點好,不需要長篇大論拐彎抹角,直接回答:“在美國癔症的那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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