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想再和李靈運有任何瓜葛了！他得走出來，開始新生活！

十幾年了，還折騰不夠嗎？！

這些問題在方何腦子裡翻滾盤旋，卻遲遲找不到出口。變成了一顆又一顆的彈球，四處亂撞，撞得他神經悶痛。

方何覺得自己或許已經不能算是個正常人，堅持不去精神病院，也不過是在維持最後的體面。

他完了，他一輩子都毀了……

這時，洗手間的門突然被“吱呀”一聲開啟。在空闊的房間裡，這門扉摩擦的聲音彷彿拉得無限長。

方何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在逼近，但他沒有抬頭，雙手撐在臺面上，看著水池裡的排水口。

他的脊背貼上一個胸膛，後面自然也嚴絲合縫地契在某個物件上，他聞到了李靈運獨有的香味。

李靈運的體型比方何大一圈，此刻完全地籠罩住他。儘管動作都是輕輕柔柔的，卻展現出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怎麼了，手抖得這麼厲害？”李靈運貼在他頸邊說話，呼吸又溼又熱。然後牽過他的手，放在冰涼的水流下衝刷。

嘩啦啦的水流順著指縫淌過去，卻止不住方何的顫抖。

“大家都在討論，說你剛剛很奇怪。”李靈運漫不經心地說，“他們猜你不會是偷偷藏了玩具，在會議上玩。”

同事們當然不會這麼想。

因為在他們眼裡，方何是個嚴肅認真的男人。他們做夢都不會，把方何和這種瘋狂刺激的行為聯絡在一起。

但李靈運最知道怎麼樣往方何心口上插刀子，果不其然，方何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眼眶裡蓄滿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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