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男人——其實誰都無法——聽懂他叫聲裡的含義,他呵呵地笑了一聲,喉嚨裡發出了一些咕嚕咕嚕的聲音來。
“別怕……什麼都不會發生。”他像是在對貓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男人走進了廚房,他抽出了所有的廚刀,藉著月光比對著它的大小和形狀。他選了一把用來切肉的、厚重的刀,在案板上輕輕摩擦著。
喃喃自語,對著空氣說話。
在選定了刀具之後,男人向臥房走去。他在樓下等了好久好久,看了好久好久,早就知道是哪間臥室了。
他對自己說,別害怕。
他腳步沉穩,不像是去殺人,而像是去參加什麼莊重的宴會。
別再害怕。他重複道。
“喵。”一隻貓站在男人的身前,它擋住了男人的去路。
男人不再言語,他伸手去抓貓,貓在原地巋然不動。
可就在他要觸碰到貓的皮毛的那一刻,有什麼溼潤的東西咬住了他。
那會是什麼?
男人無法理解那種感覺。
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他整個人從原地消失了。他像是掉進了兔子洞的艾麗斯,整個人在不停地下墜、下墜,彷彿沒有盡頭。
可是他剛剛明明還在那間房間的走廊裡。
一隻手抓住了正在不停下墜的男人的腳腕,他回頭去看,臉龐卻因此漲得通紅。
不!不!不!
他的尖叫抑制不住地從喉嚨裡發出,可是誰也聽不見。
貓打了個嗝。
當男人在它的肚子裡旋轉了三分鐘之後,它來到門外,把人給吐了出去。然後,它又去把地板上的刀咬著撿起來,塞回刀具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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