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它們被關回眼睛裡，周遭的溫度才正常了許多。

莫玄燁嘴裡啃著饅頭，含糊不清地說：“有時候還真羨慕你，能馭鬼誒，多酷啊。”

駱禹明平靜地看著他，看著這個天真爛漫的十六歲少年，突然覺得有些感慨。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永遠天真。”

成為馭鬼師的代價是常年累月的痛苦，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除了自焚沒有其他辦法，是連自殺都不能提前一步。

他從沒覺得成為馭鬼師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莫玄燁顯然沒懂，茫然地“啊”了一聲，手裡拿著半個饅頭跟村頭二傻子似地仰望著駱禹明。

“你是在祝福我嗎？那謝謝你哦。”

所以，同樣都是十六歲的年紀，駱禹明在經歷身心折磨，而莫玄燁卻可以肆意張揚活得天真活得愜意。

有時候覺得人生真的不公平，明明大家不都是人麼？

駱禹明抬起頭仰著天空，天空湛藍明媚，陽光太刺眼，他伸出手來遮陽。

他記得溫若深很喜歡看書，之前在三亞的時候，溫若深會和他分享很多書裡優美的句子，他很喜歡那樣的氛圍。

只要一點點陽光，兩人相互依偎著就足夠了。

“駱……隊長？好像所有還活著的玩家都到齊了。”

羅靈小心翼翼地走到駱禹明面前，在距離駱禹明半米的位置停下。

駱禹明收回手，冷靜地點點頭，旁邊的莫玄燁聽到訊息，囫圇吞棗地吃掉了剩下的饅頭，想著跟上駱禹明，卻被噎得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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